前方的少年蓦然挑眉,将搭在弓弦上的箭收回箭筒。
少年扎着高高的马尾,骑射胡服掐了黑边,干硬又霸道,他过来单膝压地,抿直唇角道,“乖,再坚持一会,带你去看麋鹿。”
麋鹿是祥瑞的象征,一般藏在深山老林里极少能够遇见。
“不要,太远了。”
他捏了把她的脸,叹口气道:“真娇气。”
“若是下次得闲,我肯定给你带一头麋鹿回来,但是今天我实在太累了。”
白桃眸子水水雾雾的,还捞起裤脚,委屈巴巴的给他看,“你看,这里都肿了,我都好久没出远门了。”
嬴政眉头一拧,掌心包住白皙纤细的脚踝,压着揉了揉。
少女没长骨头似的趴在他肩膀上娇娇慵慵的轻哼,“唔,轻点。”
“是寡人欠妥当了。”
将箭筒解下,他弓下腰将她背起。
白桃眯了眯眼,声音也软和得像快糕点,马上要化掉的样子,“你真好。”
“嗯。”
“不过要是白来一趟空手而归会不会不好,不如你捡点什么死了的小兔子回去吧,我帮你拿着。”
嬴政叹气:“也不算,背上不是还有一个。”
“背上还有什么?”
白桃脑瓜子还在晕乎,反应过来就要咬他耳朵,“混蛋,你莫不是说我就是你狩来的猎物。”
嬴政唇角翘起,偏头想去看白桃张牙舞爪的样子。
不过视线被她那张粉嫩微张的樱唇牢牢攫住,短暂愣神中,她的唇猝不及防贴在他薄凉的嘴唇上。
绵绵软软。
那一瞬间,他的心跳猛然加快,可鬼迷心窍的是他也没躲。
白桃轻咬了一口,甚至还舔了舔,咂摸道:“不是甜的。”
“。。。。。。”
他偏了头,稳了下互相。
白桃柔软的双颊像是锦段,还贴在他的脖颈处,血液的脉动跳缩,能清清楚楚的熨烫到心脉。
少年带点生硬的转移话题道:“你看那是什么?”
白桃也跟着望去。
只见那湿地上落着两只纤巧的白鹭,披着雪白的蓑衣,正在低着头啄食浮萍。
白桃没有对美的欣赏,只有对吃的渴望。
呲溜了下口水,“瞧着甚是肥美,我们可以捉一只炖一大锅了。”
她又乖乖的笑:“政哥哥,我想吃金丝莲花鸭了。”
“……这是白鹭,可不是野鸭子。”
嬴政无奈道,“白鹭忠诚,一生只和一个配偶厮守终生,杀死一只另一只怕是要孤独终老。”
“嗯?那算了吧,炖两锅又吃不完。”
白桃隐约想起一事,“白鹭,白鹭…哦,我记得有首诗朗朗上口,我听歌女们经常唱,叫什么白鹭为双,讲得就是这个啊。”
嬴政似笑而非,“那是白露为霜,可不是野鸭子炖锅。”
“没注意听嘛,都怪那歌女唱不清楚。”
反正就是歌女随便唱,她随便听就是,懂不懂没有关系,听调子就成。
白桃又问道,“那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