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喝多吧?”银沙看他傻笑了足足一柱香的时间,担心是不是溶入狼胆后这酒较之前会烈太多。
“没。”轩辕承影反应过来此时仍在卧云居,刚才种种只是他的臆想。
“你要不也尝一口。”他饮了一口含在嘴中,借着酒意慢慢靠近她。
银沙不仅嗜酒还贪杯,一端上酒杯就会喝到昏天黑地那种。想起在秋玉楼的晚上,她本能地摇了摇头,推开他递上的酒杯。况且她自己也是知晓本来自己酿的酒也只是勉强能入口罢了,再加了狼胆,怕是味道难以下咽。
“这是我特意为你温的……”
话还没说完,银沙只觉得身体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里,一个苦涩的唇和她的唇相互触碰,喉咙中滑入一股温热的液体。
好苦啊。银沙眉头微蹙,没想过这酒加了狼胆居然这么苦涩。
她被吻得一怔,加上酒的刺激,她的脑袋一片空白,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剑眉桃花眼,一身黑色长衫,潇洒从容。
这是他第二次吻她了。
如果说上一个是轻薄,那这个可以说就是心动了。
她固执地认为,酒后吐真言和酒后献吻是一个性质。在某些东西的强烈刺激下,该场景下发生的一切行为皆是出于内心深处的渴望,真实并且具象。
“好喝吗?”轩辕承影问她。
“对呀,这么好喝,你可得多喝一点。我尽尽地主之谊嘛。”尽管是至苦,银沙碍于面子,笑盈盈地说了个弥天大谎。
“哦?”轩辕承影真心钦佩她瞬间变脸的速度。
“我有一些话想对你说。”他见她没有像上次一样跑开,寻思此时是个探寻心意的机会,不说绝佳,应当不会差到哪里去。
“有屁快放。”银沙从不喜欢拐弯抹角,兜兜转转。平日里她言谈间的优雅只是为隐藏随心所欲的本质,一旦沾了酒,所有本性就暴露无遗了。
这个不雅秉性,却没人和她说道过。
轩辕承影万没想过等来这四个字,着实一惊,刹那忘了要和她表明心意这一茬,半天才想起。
“嗯。我是想问你,你生辰是哪一天?”
“秋入冬的第一场雪,那天就是我的生辰。”
“父母可还健在?有兄弟姐妹吗?”他继续问道。
“没有,你呢?”银沙意识到自己其实回答一个,应当也反问他一个。
“我也没有。”
“换我问你了,你吻我是喜欢吗?”
银沙的这个问题一出,轩辕承影心里咯噔一下。
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姑娘家问这样的问题,他是头一遭。
他觉得这事情必须得男子汉先开口,不应由女子提出来。
他的确喜欢她,这个事实心里早就承认了。
“喜欢便喜欢,不喜欢就喜欢。磨磨唧唧和个娘们一样。”银沙絮絮叨叨地批评他,她很反感他回答的时候总是很造作,还带着小心翼翼。
在二人一问一答的过程中,银沙不知不觉喝了七八杯酒了。
轩辕承影没回答,他走到她身旁,抬起她红扑扑的小脸,唇落于她的额头,眼睛,鼻尖。
银沙听到耳边有一个极其温柔的声音“喜欢”。
“你是真的娘。哈哈哈!”她觉得这俩字真没多难说出口。
她挣扎出他的怀抱,跌跌撞撞跑到院内大喊,“祝元修,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