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果凭空跳起来,双脚踢出,随后要保持平衡落地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前提是判官已经钳住了他的双手,给了他一个支撑点,判官借胡顺唐之力钳住胡顺唐,而胡顺唐反借判官之力,保持身体的平衡,转换力道到了腿部,再发出那一击来。
判官似乎根本不放弃,闪身又到了胡顺唐的跟前,这次手脚并进,齐攻胡顺唐上下盘,胡顺唐只得避让开来,却发现上当了,因为判官那也仅仅是虚招,在其躲避的同时,绕了他的背后,一掌击在他的背上,随后只是将他推出去,并没有击伤他,可目的也很明显了——他冲着莎莉和彭佳苑去的!
判官伸手抱起彭佳苑之后,几个起跃,从巷子口挡住的那扇铁门翻越了过去,扔下一句话:“我会再来找你的!不要违背了天道!”
莎莉依然保持抱着彭佳苑的手势,呆呆地看着判官离去的方向,还没有回过神来。
胡顺唐追到铁门前,蹬脚在旁边的墙壁上借力翻越过去,可等到他追到箱子口前却已经不见那判官和彭佳苑的踪迹!
“……”胡顺唐急得一跺脚!这家伙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孩子吗?是想用孩子作为人质来威胁自己?胡顺唐四下看着,左右两条路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追去,只得调头返回到莎莉的身边。
莎莉看着胡顺唐苍白的脸,道:“是我不好,我……”
“和你没关系!”胡顺唐摇头道,“这个人我都对付都困难,更不要说你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和夜叉王碰头,再商量下一步怎么去救出彭佳苑来!”
“佳苑会不会有事?”莎莉又问,脸上全是愧疚的神情。
“不知道,但……”胡顺唐想起判官的所作所为还有所说的话,“我想他应该不会对孩子下什么毒手。”
如果判官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个枪手极有可能不是他找来的人,而他却知道,所以在这个地点撒网等待,因为从那个地方出来,除了大路之外,就只剩下这么一条小路。那个古科学部的内鬼安排了人在这里等他,也是算准了这一切。但判官却不想拿胡顺唐怎样,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彭佳苑,因为孩子的娇小,容易被掳走,逃离的时候还不会减弱速度。
“盐爷是他杀死的吗?”莎莉问,甚至在刚才,她还以为胡顺唐能帮盐爷报了仇。
“是,但又不是。”胡顺唐道。
“什么意思?”莎莉问,完全不明白。
“我就在刚才才想明白,他说过盐爷和你是我的软肋,而古科学部中有人对我不利,但那个人并不是要杀死盐爷,而是为了将盐爷给抓起来威胁我,而判官虽然与那个人合作,却不想完全按照那人的意思去做,所以干脆下手杀死了盐爷。”胡顺唐揉着额头说,这应该是能想到的唯一答案了。
盐爷该死吗?该死,无论从人间道义还是法律上来说,他都难逃死罪。可以那种方式结束性命,是最终的归宿吗?也许现在根本不是思考内鬼是谁的时候,应该先找到夜叉王,找到彭佳苑,找到阎王刃,在那之后也许内鬼就会渐渐浮出水面。
胡顺唐带着莎莉离开了小巷子,来到大路上找了一辆出租车,向着自己与夜叉王越好的地点前去。上车之后,行驶了一段距离才发现周边一定的范围内都被警方给封锁了,不准进入,出租车司机只得在一个又一个单行道上穿梭,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走出那个区域,然后上了二环路向碰头地点开去。
那家洗浴中心后的小路很好找,下车后,胡顺唐带着莎莉向那里慢慢走去,为了避免路人的注意力过于集中在两人身上,在车上就将那肥大的衣服给脱了下来,如果不是因为那件衣服,也不可能让判官轻易掳走彭佳苑。但他们背着的那两个专用的极寒地防冻背包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大部分人都当他们俩是徒步旅行的驴友。
洗浴中心后方的小巷内,夜叉王与况国华早已等待在那,两人一出现,况国华就立即迎了上去,拉开自己的腰包欣喜地说:“看看!我们走了很远,珍霓哥都找回来了!我说过,他很厉害的!”
胡顺唐没有心情和他讨论这只耗子的厉害之处,正准备与夜叉王商量,夜叉王看了看胡顺唐与莎莉之后,开口问:“孩子呢?”
“被那个模仿者掳走了。”胡顺唐不会隐瞒此事,实话实说,没有想到刚说完,夜叉王像疯了一样扑上来,没有任何章法和招式,将胡顺唐压在地面上,双拳左右开弓,不断地击打。
胡顺唐完全不明白这是回事,两只手臂护住脸颊两边,一边喊着夜叉王,一边保护着自己。一旁的莎莉和况国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夜叉王已经击出了十几拳出来,双眼发红,但却一句话不说,那模样像是要杀了胡顺唐。
况国华腰包内的珍霓哥也钻出来,探头看着这一切,那双耗子眼睛也很茫然。
“够了!”胡顺唐抬脚将夜叉王给踹开,刚踹开,夜叉王又扑了上来,这次不仅伸手打,竟然还张开嘴巴要去咬胡顺唐,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要打!不要打!”莎莉和况国华同时说着这句话,想去拉,但却无从下手,只得站在旁边看着干着急。
夜叉王的行为已经属于在拼命。这种拼命的办法却是出于自己的本能。人的瞬间的爆发力通常分为两种,一是通过锻炼而随时可以催生出来,另外一种则是潜意识的爆发。两者相比,后者最为可怕,因为前者催生出来,你自身还可以控制,可后者只是导致的下意识行为,属于头脑发热,热血上涌后的一种无法控制的行为。
完全落于下风的胡顺唐只得抱住自己的头,并不是他不想还手,而是他在极力克制自己,如果此时他再爆发出愤怒,恐怕最终的结局就是两个人都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