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的声音虽然戛然而止,但却也实打实的落在了耳朵里,像是惊醒世人的钟声一样。让苏子衿浑身一震。涣散开的理智顿时全数往后抽了回来,迷离的眼眸里也重新汇聚起了光芒点。
意识到苏子衿的回神,君故沉心中暗叫不好,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次机会。却偏偏又
心里的怒火似野兽的咆哮顿时乍起,狠厉的眸子如染血千年的利剑,狠狠的撇向牧野。让牧野顿时双脚一软,脸色一白。慌忙后退两步,退出门外。伸手将门关上,装出一副他从未来过的样子。
见牧野还算得上识趣,君故沉心底的火气消下去些,转回眸子来打算继续这美好的事。可这一转回来,那双迷离勾人的眼眸早已经消失无影了,只剩下阴冷的怒意。
还不等君故沉回过神来想如何应对。苏子衿就一掌打在君故沉的胸膛。
虽说苏子衿的功力比不上君故沉。伤不到他,可这么近距离的一掌还是让他来不及防备,被力道打得连退了几步,顿时和她隔开两尺的距离。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君故沉手捂着被打到的胸口,一脸不容置信的神色看着苏子衿,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
瞧着君故沉这明显的演戏,苏子衿心里的羞愤更加,厉呵道:“君故沉!你别得寸进尺了!谁允许你刚刚那般做的,你不要脸!”
“我怎么不要脸了?”君故沉放下手来,看着苏子衿如同染了红霞的脸颊,越发的笑得奸佞。“我对我未来娘子盖章怎么就不要脸了?何况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谁同意了?我的话都还没说完你就就”接下去的话苏子衿实在说不出来,看着君故沉那浅笑得意的唇不由得就想起刚刚的事,自己居然失去了理智,真真的丢人。
“你说了当然,那我便以为你同意了,哪里知道你话还没说完,都怪我,太过心急了。”君故沉似无可奈何的摊开双手认错,可眉眼里却是怎么藏都藏不住的得意。
这番话和那得意的神色,让苏子衿更是气得堵在心头,双手狠狠一掷,怒吼道:“你明明就知晓我不可能同意,你故意这般!恬不知耻!”
面对苏子衿那似被踩到了尾巴一般愤然的怒意,君故沉却是一脸的懵懂不知,无奈又委屈道:“我又没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哪里知道你不同意呢,再说了,咱们以后可是要成为夫妻的人,身为未来的丈夫我连吻我妻子的权利都没有吗?还是说你就打算这般对我,这便就是你许诺给我的不负?”
“我”苏子衿想要辩解,可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明明吃亏的是她,却说的好似她委屈了他一样,更是说到了夫妻的高度。她当然知晓要成为夫妻不可能没有接触,而且不止是吻还有其他,她也并非拒绝,只是只是“可你也不能当着他人的面呀。”
苏子衿的话说得是细不可闻,可君故沉却听了个满耳,浮在眸色上的委屈立即就扫开了,露出那本来的狐狸笑意,侧过头对门外问:“牧野,你刚刚看到什么了吗?”
站在门外还没回过神来的牧野听到君故沉的声音顿时浑身一激灵,连忙喊道:“回禀公子,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听到这话,君故沉回过头来,对着苏子衿眉尾一挑,似得到了胜利一般道:“你听,没有他人看到,所以,这个章我是不是可以再盖一下呢。”
“不可以!”吸取了刚刚的教训,苏子衿连忙向后退了一步,飞快的将自己的答案说出来,不给君故沉一丝钻空子的机会。
见苏子衿这般防备,君故沉不免有几分计划落空的失落,果然机会一旦失去了就难再得了,也知晓若是逼得太紧反倒会让她好不容易放下来的心又围起来,只好点了点头,依着她道:“那便就听你的,你不愿,我定然不做。”
君故沉这话听上去倒是将苏子衿宠在手心,可落在苏子衿的耳里却是让那火气再起。
什么叫你不愿,我定然不做,明明刚刚她也不愿,可他还不是做了!
“牧野,进来。”还没等苏子衿开口同他理论刚刚的事,君故沉就反身坐在了凳子上,对门外的牧野冷声命令道。
一直在门外心情忐忑的牧野哪里敢不听君故沉的话,连忙就推开门低着头恭敬无比的走了进来,反手将门合上。“公子,苏小姐。”
“且说吧,出什么事了。”君故沉从桌面上端起茶杯,身子微微后靠,抵在身后的圆桌上,神色冷绝,上位者的巍峨之气顿现,同刚刚那和苏子衿打赖仗的人似完完全全两个人一般,让苏子衿再一次感受到,他对她的与众不同,隐隐的心底有一丝雀跃。
“是萧王,似乎是发现了咱们换侍卫的事,非要进竹林涧找您,御风眼见着是拦不住了,所以我才”牧野的头更低了一分,他也是被逼无奈,谁知道会撞见这么大的事。
对于牧野口中所说的事,君故沉并没有半点神色变化,就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只是淡淡的浅酌了一口茶后将茶杯放下,转过头来看着有些许云里雾里苏子衿宠溺道:“盖章的事就此作罢,咱们先把正事办了。”
说罢,不给苏子衿回话的机会,君故沉就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三步便就出了门,消失在转角处,只能听见一阵下楼而去的脚步声,一如他来时一般。
看着那打开的房门,苏子衿自然知晓君故沉所说的正事是什么,如今的情况这件事确实比任何事都急,于是她也不多再去计较那盖章的事,反正已经发生了,说也说不清,就此作罢吧。。
迈开步子,苏子衿本欲快步走出房去,跟上君故沉,可当从牧野身边走过的时候,到底放不下心,停住了脚。
看着牧野那略有些紧张的神色,苏子衿唇角勾勒起一丝浅笑道:“牧野,你是个聪明人,当该知晓,有些事不该记也不该说,否则,不好过。”
苏子衿的话明明很轻柔,可落在牧野的耳里却似刺骨的寒冰,冻得他浑身刺疼,这样的感觉就仿佛被君故沉冷眸注视着一样。
这般他算是明白御风为何说苏子衿和主上一样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是,我明白。”
“明白就好。”苏子衿抬起手轻轻拍了拍牧野的肩膀,迈开步子往门外去。
听着苏子衿的脚步声彻底走下了楼去,牧野紧紧提着的那口气才落了下去,抚着那被苏子衿拍过似重了几分的肩膀,不禁感叹,一个主上就已经够冻人的了,日后在加上一个夫人,这日子,真是要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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