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北沙?这两年北沙战事刚停,为何还要挑起战事?”林侯回道,略想了想,又说:““陛下,我知道南儿在你心中的分量,不过如果你是为了她,这个理由我不能接受。””
陈玄略低头,习惯性地按了一下贴身口袋里的荷包,说:“这两年战事暂停,是陈容用大陈的五个县以及二公主和亲换来的。这样的和平,我宁可不要。无论和亲的是谁,我都不能接受。这个仗,我一定要打,而且一定要赢。在大陈,林侯带兵打仗,无人能出其右,所以,我需要您重新出马挂帅。”陈玄起身,郑重走到林侯面前,弯身拜下。
林侯赶忙站起来,把陈玄扶起来,但并未松口:“我已经年老体弱,也有两年没再练兵,让我想想吧。”
陈玄想了想,点点头答应了。
正事谈妥,此时宫中容王家眷正一片混乱被遣送出宫,陈玄亦没有别的家人,便吩咐人备了酒菜,就在林府跟林侯和林晚共同守岁。
一张八仙桌,陈玄坐在面南的主位,林侯和林晚分坐左右相陪。
筹备了两年的大事已定,陈玄终于稍许放松精神,两年来第一次端起酒杯。
只抿了一口,陈玄就发现这酒味道很熟悉,他转着酒杯问林侯:“这酒是无心酿?”
林侯是征战沙场的人,平时最好酒,笑着干了一杯,说:“陛下倒是会品,就是无心酿。”
陈玄也笑了笑,仰头喝光杯中的酒,放下杯子,他想,他确定对易南心思那晚,还有他们在清心院共度的那个晚上,喝的都是无心酿。怎么会不记得?
林晚看陈玄酒杯空了,拿着酒壶过来,给陈玄满了酒,说:“玄哥哥,今天真高兴,你得干了这杯酒,我先喝了。”说完,拿起自己的酒杯,先干了杯。
陈玄也仰头喝了,笑着亮了亮杯底。
“玄哥哥,你明天是不是就要搬进宫里去了?”
“当然,天子当然住宫里,难道一直住咱们这?”林侯插了一句话。
“那我以后就不能每天都见你了。”林晚略略嘟着嘴,扒拉着自己的筷子,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陈玄好像没听到,拾起筷子夹起一片笋慢慢吃着。
“那以后我能去宫里看你吗?”林晚抬眼亮晶晶的看着陈玄。
“当然可以,你以前不是也经常去宫里?”陈玄又夹了一只虾,胃口似乎很好。
林晚脸上露出些喜色,又给陈玄倒了一杯酒,然后自己也夹了一只虾,慢慢剥着。
陈玄和林侯闲聊着以后朝堂上的一些安排,林晚把剥好的虾,放进陈玄面前的碗里。
陈玄余光瞥见林晚动作,却没反应,依旧侧头跟林侯谈话。
林晚只好自己自斟自饮,时不时给陈玄倒杯酒。
除夕晚上要守岁,过了子时,待回房时,陈玄已经有几分醉意,胡乱洗了洗,就上床睡了。
清心院中,明月晴朗罩下一片柔柔光辉。
银杏树下,易南一袭白色衣裙仰头看着天上明月,陈玄心中满涨,快步走过去,揽住易南盈盈细腰,带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