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怎么了?”
妇人冷笑了两声,见打不到盛灵儿,干脆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他死了。你高兴了吧?”
妇人呜呜的捂住脸,哭起来没完没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让人看了又觉得有些可怜。问她是问不出什么了,盛灵儿问旁边的人:“赵正到底怎么死的?”
坐在地上哭的妇人倒是很敏感,听到这句话,站起来又要和她拼命:“就是你害的,我家男人老老实实在家里种田,你自个儿打猎也就罢了,还怂恿盛家村的人上山去打猎。”
盛灵儿没被妇人影响,语调平静,直接问道:“旁边还有几个和赵正上次一起来过来问我的人,你自个儿去问问,想上山打猎的究竟是我还是他们,一个个过来找我要,死乞白赖的不走,要地点和路线。”
------被盛灵儿看到的人都低下了头,说的虽然不好听,的确是这样。盛灵儿唯一告诉过的人,就是盛大他们,后面的赵正还有吴勇他们都是自个跑去问她的,与盛灵儿没有一点关系。
这是一个温润中带着点清冷的声音开口:“赵叔叔是和他们一起上山的吧,怎么偏偏就他一个人出了事,其他人可好好的呀。”
众人朝声音处望去,发现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的子希。
他这话倒是问到了点子上,要说是遇到凶兽什么?也肯定不会是她一个人遭殃,怎么其他人一点事情都没。
“和赵正一起上山的,应该有你吧?”盛灵儿转头看向旁边站在后面的余勇。
“是盛灵儿告诉我的。”吴勇看着盛灵儿冷淡的目光,半晌还是点了点头。盛灵儿道:“白纸黑字写了的,村里其他人不知道,你们和村长是知道的。现在出了这种事怪不到我的头上。”
吴勇在盛灵儿的逼视之下还是点点头,看了眼哭泣的妇人又道:“赵正本来是和我们一起的,但是他发现了前面有什么东西,便一个人追上去了。咱们还劝过他,说那个地方没人走过不安全,但他哪里你肯听我们的?”
说到这里,吴勇哭笑了一声:“其实这事儿是我们做的不对,这次上山我们几个都猎到了东西,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猎到猎物,估计这面上挂不住吧,那时候我们要分给他一只,说不定他就不会去了。”
吴勇顿了顿道:“他进了那条小路口,好半天都没有回来,你们几个人坐不住了便去看。这才发现——他已经没有气了。”
“我们找了半天才发现他腿上发现了两个洞,一看就是被蛇咬的,咱们上山的人都准备了驱蛇的药粉,没想到还是出了事。咱们赶紧就把人带了下来,找咱们村里的会治疗蛇伤的人看了半天,还是没救过来。”“但这样难怪,咱们把人下山的时候就发现人已经丁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知道他看到什么,丢下我们就一个人跑过去了。”有一人也开口道。
王嫂子想到了丈夫的死状也是哭的停不下来:“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呢?咱们儿子你还没有看到他长大,这我以后一个人怎么过?”
众人看着都有些同情,这一家人没有个男人是不行。
她哭了半天,看向了吴勇:“人跟着你一起去,你们要是注意一点跟着他一起,那蛇听到声音早就跑走了。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除了吴勇,还有几个人是一起上山的,此时听到她的指责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这都是一起上山的村里人,平时又在一起说话。这愧疚肯定是有的,但是此时被王嫂子这样说,像是他们故意见死不救一样。要知道那村里会治伤的人都说了,那可是毒蛇他们一起去说不定还多几个人被咬呢。何况是赵正自己去找猎物,一次没有吃的家里又死不了人,自己贪心,丢了性命,倒是把责任全怪到他们头上了。
旁边的人小心的看了一眼后人坐在地上哭的妇人,都没说话——坐在地上哭的妇人声音更大,声声刺耳,像是指责他们‘见死不救’一样。
几个一起上山的男人不说话,但村里有交好的妇人或是邻居可看不下去了。照她这样说,那和赵正一起去的人都是杀人凶手的。那以后一起打猎的人有谁出了事,难不成责任都是大家的吗?
众人不只是她一个人想到了,有人便开口了:“这事本来就是个意外,谁能想到那里有蛇?难不成是我们大家把他推过去了吗?是赵正自己跑去那里,众人拉都拉不住。难不成我们愿意见到这种事发生不成吗?”
······这话说的,大家都点头,对啊,谁愿意见到这种事发生?
王嫂子见村里人都是这样,她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也知道,她想跟一村人吵架,是绝对赚不到好的。她看了村里人半天,转头又朝盛灵儿冲了过去:“都是你!”
这件事情总要有个人来付这个责任,既然村里人都不愿意,她就找这件事情的源头。
反正盛灵儿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不是直接,也是间接害死了自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