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瑜从一上马车就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头萦绕,元氏太过急切了,一直追问,就好像再不挖点利益就没机会了。
“瑜姐儿,你可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大伯母,大伯母也是为了你好,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应该想一些开心的事,回头你若受了什么委屈,只管来找大伯母。”
元瑜眼皮跳了跳。
元氏伸手在元瑜身上搜了搜,将值钱的全都摘走,连头饰也不放过,“瑜姐儿,别怪大伯母心狠,实在是元家都快揭不开锅了,你大伯父遇人不淑快把家产都赔光了,你欣姐姐到现在还没凑够嫁妆呢,还有你大哥连媳妇儿都没娶呢,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日后嫁人了受了委屈,你大哥一定会替你出气。”
元瑜越听越心惊,眼角瞄见了一抹大红色,倏然瞪大眼,又气又怒,偏又说不出话来,无力的倚在丫鬟怀里。
元氏搜了半天,除了怀里的银票,剩下的什么都没有了,想了想大约就这些了吧,于是就没了顾忌,什么话都说了,也懒得再装什么好人了。
元氏怀里的银票足足几十万两,元氏想着还有陆家的提携帮忙,元家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越想越开心。
风吹过,车帘被挑起,元瑜看了眼居然是出城的方向,顿时心如死灰。
忽然砰一声巨响,马儿嘶鸣,马车剧烈地晃了晃。
“出什么事了?”元氏吓了一跳,脑袋上被磕的青紫,晕乎乎的。
元氏掀开帘子瞧了眼,马车被拐上了一旁的小道上,车轮都被轧断了,城门口还有一辆十分奢华大气的马车也被挤到一边,受损的也很严重。
“你是怎么赶车的!”对面的车夫跳下马车,怒指着元氏。
元氏怔了下,忙看向了元峰,这辆马车瞧着就很气派,应该是京都城里哪位富贵人家的吧。
元氏揉了揉脑袋跳下马车,忙赔礼道歉,“真是不好意思,这畜生不听话,一时受了惊,我在这里向您陪个不是了,消消气。”
元氏从衣袖里掏出几粒碎银子递了过去,这里是京都城,她惹不起。
车夫瞧也没瞧这银子,依旧怒问,“你是哪家的粗鄙乡妇,出城还敢这么快赶路,想死的躲远点!”
车夫鄙夷的看着元氏,破口大骂,让元氏的好心情一下子变得糟糕,只是惦记着还有事要办,便隐忍着,又咬着牙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这位兄弟消消气,气大伤身,这么宽的马路,我们走的可是最旁边的那一条,你们的马车还有不少空闲地方呢……我们也赔礼道歉了,你们总不能不讲理吧?”
“你这意思是说本公主无理取闹了?”
帘子挑起,露出一张花容月貌出来,在侍女的搀扶下了马车,款款走近元氏。
元氏下意识摇头,忙摆摆手,“我不是这意思。”
夏侯随珠紧绷着小脸,“你当本公主耳朵聋了不成,是谁刚才说本公主不讲理,放着那么宽的路不走,偏与你挤在一起了!”
元氏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夏侯随珠那一句本公主,将元氏吓的不轻,元氏张张嘴,“公主误会了,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元氏张嘴也解释不清了,根本不知这位公主什么来头。
“这位公主,的确是我们不小心撞到了公主的马车,让公主受了惊吓,贱内许是一时受惊被撞坏了脑袋,所以才口不择言顶撞了公主,还望公主大人有大量饶了小民。”
元峰率先回神,找了个还算可靠的借口。
元氏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者两人身份悬殊,元氏只好也跟着赔不是,希望夏侯随珠能网开一面。
夏侯随珠哼了哼,“本公主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不予与你们一般见识,只是你们方才赶马太快,砸坏了本公主要奉给太后娘娘的贺礼,这事又该如何算?”
婢女将锦盒中碎了数瓣的玉观音像捧了过来。
夏侯随珠下颌一抬,“这观音是本公主特意替太后娘娘祈福得来的,如今碎成这样已是不详,你们坏了本公主的兴致,这贺礼断然是无法再送给太后娘娘了。”
元氏瞧着玉观音,质地还算不错但却不是最上乘的,应该没有多少银子。
于是元氏咬咬牙,“敢问公主这玉观音价值多少?”
夏侯随珠未语,灵香会意,“这玉观音价值二百万两。”
“什么?”元氏倒抽口凉气,二百万两就是将元家卖了也凑不出来。
“大呼小叫什么呀,这二百万两可不是白银,而是黄金,这尊玉观音是我们公主特意求了三年,本就是无价之宝,算这个价已是便宜你们了。”
灵香板着脸不悦怒斥,“若是赔不起,那咱们只好报官了!”
元氏差点被灵香的话吓昏过去,转眼就是二百万两黄金,就是银子也赔不起,何况是黄金呢。
元峰也愣住了,忽然有点后悔承认了错误,清了清嗓子,“公主…。公主,这么一大笔银子,我们小老百姓实在是赔不起,能不能通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