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私立高中的效率十分得高。
早自习刚上,大部分同学还在谈论昨天的考试,想要提前估算出自己到底考了多少分,班主任就已经抱着一摞答题纸进了教室。
屋子里静了一瞬,然后是更大的哀嚎声:“试卷怎么改的这么快啊。”
刘哲瀚瘫在桌子上,两眼放空,神情呆滞:“我妈昨儿个还问我考得怎么样。”
他痛心疾首:“我妈她学坏了!她竟然威胁我,说我这次要是还考倒一,我这个月零花钱就没了。”
他声音不小,班主任抬了头看他:“倒一就没有零花钱?”
她笑了笑:“那恭喜你了——”
刘哲瀚“唰”地抬起了头,神情殷切。
班主任脸却忽的一沉,将成绩单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拍:“你这个月零花钱没了。”
刘哲瀚呆住了。
班主任没理他,拿着手里的成绩单,痛心疾首:“刘哲瀚,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英语考十八,理综考三十分。”
她拔高了音调,脚一抬,狠狠地跺了下去:“我就是在答题纸上随便踩个脚印,都不止十八分!”
刘哲瀚有点委屈:“老师,你这不是2B铅笔涂卡,机器识别不出来的。”
班主任愤怒地瞪了他一眼:“你还犟嘴!我这是比喻!是夸张!你听不明白吗?怪不得你语文作文拿了零分!”
哪怕是跑题作文,一般也会给个基础的分,零分作文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一个字没写,要么是思想有问题。
“你看看你写的什么作文!批判高考!”
班主任抽出了几张答题纸,往刘哲瀚面前一甩:“到外面思过!”
刘哲瀚拿着答题纸,没有动,反而嬉皮笑脸地问道:“老师,外面太热了,我就在教室里思过行不行?”
他把答题纸扔到桌子上,起身一直走到了教室最后面,朝墙边一站:“就这样子呗?”
班主任气得根本不想理他。
她拿着成绩单,挨个地把教室里的人教育了一遍,然后放缓了语气:“林丹申。”
她叫林学委的名字,然后夸奖道:“你这次考试进步很大。”
班主任十分欣慰:“进了年纪前两百。”
沪市私立高中好学生很多,年纪前两百的话,基本上可以进排名靠末的重点大学了。
林学委推了推眼镜,认真地点了点头。
班主任扭了头,看向了绍清:“至于你——”
她神情复杂了一分,然后感慨道:“是我走了眼。”
她把另一份答题纸拿了出来,递到了绍清面前:“七百三十九分,年级第一。”
语文卷子扣了十分,英语卷子扣了一分,剩下的理科类,都拿了满分。
教室里响起了倒吸冷气的声音。
班主任抬起手,郑重地把手搭在了绍清的肩膀上:“之前是老师不对。”
她看了一圈教室,然后指了指讲台桌,示意林学委道:“上去把答题纸发了,把成绩单贴到后面。”
班主任又点了点绍清的桌子:“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