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峰暗呼不好,这是要翻脸的征兆,此地不宜久留,立即准备出屋。
却不料刚刚转身,土地公陆钰伸手将他拦下来。
宁白峰脸色一沉,“土地公,你什么意思。”
陆钰微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跟你做笔交易。”
宁白峰一声冷笑。
陆钰眼睛一直盯着对面气息不稳的聂红竹,毫不在意宁白峰的冷笑,依旧说道:“陆某现在有桩麻烦,你帮陆某去把李家清理一下,给他聂红竹报仇,事后给你一份大礼,如何。”
宁白峰一愣,随即就明白这陆钰的想法,他陆钰身为一方土地,不能管活人之事,现在聂红竹执意报仇,若是由着她来,土地必受牵连。但这陆钰又明显不想就这么算了,也不想就这么放弃这幅画,因此就找出这么一个自认为折中的主意。
只是宁白峰不想给人当枪使,冷淡道:“你打的好算盘,我却不想和你做任何交易。”
土地公陆钰眉头一挑,“莫非你是怕杀错好人,不用担心,你把李家杀光了,全镇的百姓只会拍手叫好。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出手,事后的报酬保证让你满意,去吧,我在土地庙等你,你也别想着逃走,这镇上陆某转瞬即至。”
话说到这份上,陆钰是觉得吃定了宁白峰,一个凡胎二境的练气士,在他的手里还翻不起大浪。
毕竟他还站着地利,在这镇上,玄妙境他都可以斗一斗。
“你以为你吃定我了,是吧。”
宁白峰鼓荡真气,武夫三境骤然出现,气海元气一分为二,手上玉笛笔锋凸显,腰后剑匣剑气隐隐。
宁白峰冷笑道:“我敢保证,你杀不了我,若是我拼着命不要脸,放开手脚,整个枫叶镇都会遭殃,山水司郎走的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出这么大的事一定会回来看,到时候你土地公还能把山水司郎杀了不成。”
陆钰脸色极为难看,有些看走了眼,不想这小子还是个三境武夫,真要拼杀起来,短时间还真杀不了他,到时候就是他陆钰的麻烦。
更可气的是,这小子腰后的剑匣里竟然真有身外飞剑这等宝物,这要是打斗起来,自己立在庙里的金身可逃不过飞剑的攻击,若是这小子被逼急了,屠戮百姓,那他陆钰就完了。
尤其是土地和练气士争斗,伤及无辜,大宁礼部绝对不会放过他,打碎金身都是轻的。
陆钰看着宁白峰,权衡利弊之后觉得弊大于利,只得换上一副脸色,微笑道:“宁公子误会了,陆某和老山主是旧识,怎能逼着书院弟子做这等事,你不愿意就算了。不如这样,陆某将这画卖给你,这聂红竹就由你去处置,只要在李家门口露个面就行,到时候陆某也好解释。再者,陆某还可以出面给你写一封信,保你安然无恙的过虎牢关,你看如何。”
宁白峰心里一跳,安然无恙过虎牢关的条件还是不错的,能方便就没必要翻山越岭,但是背着杀人全家的恶名离开大宁,并且还是扛着书院弟子的名头,宁白峰不想给老山主抹黑,冷笑着吐出两个字。
“没钱。”
陆钰似乎早料到宁白峰会这么说,立即回答道:“咋们以物换物,你手上的玉笛和这幅画的价值类似,咱俩都不吃亏。”
宁白峰有些惊讶,慢慢的回过味来,嘴角上扬,挑起一丝冷笑,“土地公,我说你为何那么好心邀请我去土地庙做客,并且还特地带我看你的画廊,原来早就把主意打到我的这杆玉笛上,若不是出了这档子事,你在庙里就准备强买强卖了吧,现在还想一举三得,得了我手中的玉笛,摆脱聂红竹的麻烦,事后还能大大方方跟礼部解释,我说的没错吧。”
陆钰眼里闪过一丝尴尬。
他作画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一只看得上眼的笔,这次好不容易遇上,心思就活络起来。
却被这少年一眼看破。
陆钰干笑两声,道:“宁公子,陆某以两幅画换你手上玉笛如何,用来弥补你的损失。”
宁白峰摇摇头,平淡道:“你会把你吃饭的家伙给别人么,还有你似乎忘了,现在是你麻烦缠身,应该是你来求我,而不是你在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