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锐回来啦!”
孟嘉锐一脚刚踏进自家小院,刘美娣就热情地招呼,声音比往日里提高几度。
孟志诚躲在老太太身后不敢出来,刘美娣狠狠拧了大孙子一把。
孟志诚闷哼一声,硬着头皮跟自家兄弟打招呼:“嘉锐,今天复工还顺利吗?”
刘美娣额上霎时三道黑线:大孙子哎,你不想活也把坑挖远一点儿,这是要带老太婆一起跳坑的节奏啊。
孟嘉锐眯眼看着面前二人,他们只有在讨好他的时候才会主动叫他“嘉锐”,很显然,这两个人有问题。
孟嘉锐板脸不说话,孟志诚心虚,看在眼里只觉一股威慑,怯怯从老太太身后出来,打算坦白从宽。
“嘉锐,对、对不起啊,大哥不是故意的……”
孟嘉锐噗嗤一声笑了,孟志诚和刘美娣对视一眼,不知所谓。
孟嘉锐盯着孟志诚身上的红色外套:“你又进我房间了!”
孟志诚低头看了眼身上衣服,再次心虚地别过头。
孟嘉锐曾三申五令,除了母亲可以进他房间打扫之外,其余人等不准随便进他房间。
做错事的孟志诚低头绞着双手,不时抓一抓衣角,很是可怜。刘美娣看不过眼了:“不就是件衣服,至于让你哥抬不起头吗?”
“这衣服是奶奶给我哥挑的吧。”孟嘉锐一眼看穿。
“是我怎么了?我老人家就是喜欢红色,喜庆!”刘美娣叉腰。
“你把我哥打扮成鲤鱼精是要干嘛?喝喜酒还是相亲?”孟嘉锐看着孟志诚穿着小一号的红色外套,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摇着头走进小楼。
孟志诚和刘美娣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同时松了口气。
“看来添子完全不知情,”刘美娣忍不住多打量大孙子几眼:“鲤鱼精就鲤鱼精吧,他不找你算账就行了。”
天色将黑未黑,刘美娣依稀看到大孙子的脸垮了下来。
孟家两兄弟住在小楼二层,东西各一间,对门而住。楼梯旁隐藏着一个卫生间;正对楼梯、两个卧室中间是个客厅;客厅尽头是贯通的大阳台。除了各自的卧室,其他都是兄弟俩的共用空间。
孟嘉锐拿了换洗衣服从自己房间出来,却看见对面孟志诚也开了门,手上同样拿着换洗衣服。
“我那里有一套新睡衣,红色的,要不要?”孟嘉锐揶揄大哥。
“我、我不喜欢红色。”
孟志诚尴尬地摆摆手,想要退回房间。
“别走啊,咱们兄弟洗澡哪还用礼让。”
孟嘉锐走到楼梯口,推开卫生间的门,示意兄长进去。
孟志诚咬咬牙,奶奶说了,不管添子说什么,他咬死不承认就行。
最早卫生间里只有一个浴缸,兄弟俩小时候常在一个缸里泡澡。长大了两人都有了工作,母亲担心因为洗漱问题耽误弟兄俩的时间,又在浴缸旁装个了淋浴房。于是长大了的兄弟依然一起洗澡。
此刻,洗完澡的两兄弟换上了干净的居家服,孟志诚本想赶紧离开,可看弟弟对着镜子,把一堆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往脸上拍,他停下了脚步。
“抹了这些东西就能变帅吗?”孟志诚把瓶瓶罐罐拿起来看。
“靠脸吃饭,当然得把脸伺候好。”孟嘉锐手上不停。
孟志诚看着镜中的两张脸,心中哀叹:明明是一个妈生的,怎么就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呢?爸爸的基因不同有这么大作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