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难挨的时间,苏栗只能去找父亲。
跟父亲在一起,她的心情才会好一些。
苏寒走后,父亲一夜之间白了头,他神色寡淡的坐在朝阳的椅子上,一动也不动,仿佛雕塑。
苏栗强打起笑容,跟父亲聊天。
气氛没有被带动,反而让苏栗感觉到了无所遁形的悲伤。
这个宅子里,清冷得可怕。
苏栗摩擦着父亲苍老的手背,“爸爸,跟我回去一起住吧?”
过了很久,苏夫才缓缓回神,“闺女,爸爸没事。”
苏栗鼻子一酸,“爸爸……”
她靠在父亲愈发脆弱的肩膀上,休息了一会。
吃了午饭,裴棠打电话问在哪。
苏栗说在家。
裴棠嗯了一声,随后开车过来。
苏栗正盘坐在苏寒的卧室里,身边摆满了杂物。
她垂着头,很认真小心的擦拭手里的相框,擦干净了就盯着看,好久都舍不得放下。
裴棠在门口看了她很久,苏栗都没有察觉到。
还是父亲走过来,敲了敲门,“闺女,裴总来了。”
苏栗抬头。
裴棠猛然看见她清澈的眼眸,心里微动。
苏栗把身边的杂物推开,留下一个小位置,“一起坐吧。”
裴棠也盘腿坐下,跟她一起擦东西,“都是哥生前的东西?”
突然的称呼转变让苏栗愣了下,然后道,“嗯,他之前从不允许我进他房间,原来是藏着我小时候的照片啊。”
地上摆着陈旧的奖状,苏栗从三岁时到十八岁的照片,还有一些学校里拿回来的参赛奖座。
大多数都是他们兄妹俩的。
裴棠跟苏栗一样,像是保护至亲的东西,每一下都弄得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