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个江米糕卖了几天了?都嗖了吧?”保安大爷凑过去闻了下,明显有些异味:“老李头,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刚要是卖了江米糕,后面不定多少麻烦!”
老李头哼唧一声:“能有啥麻烦?这些年轻的刚领了证,正是高兴的时候,谁会为了这点江米糕回来计较。”
保安大叔看了人登记的姓名,想到县里的传闻,说道:“不到黄河不死心,刚那两人,一个叫吕冬,一个叫宋娜。”
老李头切江米糕的竹片刀啪嗒掉在案板上。
保安大叔摇摇头:“现在明白了吧?以后眼睛放亮一点,干买卖就安安稳稳的干,别给自个招灾惹祸的!”
吕冬和宋娜今天心情好,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各自掏出手机打电话,通知两边家长,说结婚证领出来了,好让等待的家长们放心。
别看只是领个证,等在家里的父母们,仍然牵肠挂肚,一听到消息,总算放了心。
俩人收起手机,正准备上车,旁边工商银行的门打开,龅牙刘杰从门口出来。
关系一直很好的高中同学,要不是上次刘杰去了外地,袁静请客的时候,同样会叫上,吕冬打招呼道:“刘杰!”
听到熟悉的声音,刘杰回头见是吕冬和宋娜,笑出一对很有特色的兔牙:“我以为是谁,原来黑风双煞!”
他一看吕冬和宋娜穿着印有红心的情侣体恤,旁边又是民政局,问道:“不是吧,你俩来领结婚证?”
宋娜晃晃手里的小红本子:“领出来了。”
刘杰连忙说道:“恭喜,恭喜,改天请客!”
“没问题,到时给你打电话。”吕冬看看他,问道:“来办理业务?”
刘杰说道:“办银行贷款,刚凑了个首付,其余的没办法,只能当房奴了。”
吕冬宽慰道:“早点买好,咱们青照发展很快,房子价格每个月都在涨。”
“也是。”刘杰体育生出身,上高中的时候,就与吕冬和宋娜交好,不跟俩人客气:“你们往西去是不是?正好,稍我去房管局。”
吕冬招呼他:“上车。”
房产局也换了地方,隔着有点远,这条路又难走,走走停停的。
刘杰本就是个话多的人,在副驾驶上不停说话:“吕冬,宋娜,咱们八零后这一代,这两年算是正式踏入社会了,我在一中当了这一年的体育老师,越工作越觉得未来凄惨啊。”
宋娜接话道:“这话咋说的?”
“你们俩是土豪,体会不到。”刘杰看似没心没肺,也有自个的眼光:“就说我吧,毕业不包分配了,为了进一中当老师,上上下下花了不少,当了老师刚开始工资低,得慢慢熬,以前咱青照的老师还能集资建房,买一套新房能少花不少,这两年县里严禁各单位集资建房,像咱这种农村的,想在县城有套房子,只能去买商品房。”
他说的都是自身的现实情况:“我交了个女朋友,也是老师。”
吕冬接一句:“老师好,双职工,负担少。”
刘杰笑了:“她也是农村出来的,跟我一样,独生子女,父母没有社保,没有养老金,想想未来是真愁的慌,两边四个没有社保和医保的老人,要是再要个孩子,我地个乖乖,这日子有得过了,要是媳妇来个双胞胎或者三胞胎,我都不敢想象。”
吕冬只能说道:“慢慢来,现在生活一天好过一天,你想小时候,那么多苦都吃了。”
车到房管局门口,刘杰下车前说道:“也只能这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