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亦如是。
区区脚下臣柱,毁了便毁了。
手中物,脚下臣,眼前的一切一切,只要能够通过利用达到目的的,她
及时此刻,那柱中的尸潮柱灵在疯狂流散间爆发出窃窃私语的诅咒之声,那诅咒之力犹如实质的火印一般,沿着她的手掌印在她的肌肤间不断游走攀爬。
幽绿色的铭文诅咒爬满她的肌肤,在血管里流动,印上烙印,雪白的肌肤渡上莹莹的绿色幽光,让她看起来就像是被亡灵恶魔污染了一般,多出了几分野性妖异的美。
浮沙散去,漂浮在荒野亘古的空间里。
阿绾收回贴在神柱上的手掌,缓缓起身之际,身体微微一晃,差点从神柱上跌落下去。
她薄唇惨白,全无血色,欣长单薄的身子如无所依的鸿羽,飘飘欲坠。
“唔……”她单手捂住脸颊,手背脸颊间的青筋痛苦浮胀,可她却没有时间平复。
脚下神柱嗡然而响,宛若古老的神钟在崩碎之际,发出垂苍的嗡鸣。
修罗法相自柱内升起,已经紫意幽淡,心口间的那道金色光辉也不见了踪迹,甚至那一块仿佛被什么恶兽抓咬了一般,空陷了大半。
阿绾并未急着将修罗法相收入体内,她缓缓阖上眼眸,灵台与幽府之中,散出无数如萤火星光般的光辉,飘升至头顶上方那尊修罗法相之中。
灵台的光辉飘至修罗法相的眉心之中,幽府之光飘至修罗法相的心脏缺口之中。
修罗法相腰部以下的灵体还融入在了神柱之中,宛若一个巨人,张开手臂,手掌轻挥慢舞之间,一种难以明喻的道蕴自虚无中诞生,空间中的阴气化实,形成无数碧绿莹莹的细长丝线。
阿绾深深吸了一口气,虚空之中,无数碧绿莹光流入她微张的薄唇里,而修罗法相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傀儡师,十指间的光丝碧线犹如傀儡丝线一般,游动渗入苍怜的残颈断伤之中,开始创始修复。
整个大殿空间安静极了。
以至于空气中浮沙颗粒漂浮时相撞摩擦的声音都这般清晰可闻。
抬首看了一眼无声无息为苍怜修复残躯的修罗法相,阿绾心想,此番劫难一过,这修罗之身怕是得重修了吧。
她失笑一声,眼底倒是没有多大的失望之色。
只是想着自己,算计多年,不惜杀死那名妖王之子从而进一步的挑拨妖王与妖后之间的父妻关系,从而被火葬于妖河之畔,被苍怜救下。
步步为营,谱算天机。
她以足够的耐心在苍怜身边盘踞千年,耗尽心力,虽说并未有要将她算计得点滴不剩,性命不复的意思,可是被人生食之痛,剥离妖骨妖身之苦,藏于狐身被人圈养之屈辱。
这些无疑皆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利用苍怜,得到了大轮明宫的传承,亦得到了修罗王的命珠,而修罗法相也因此得来。
倒是没有想到,兜兜转转间,这修罗法相,最终还是得葬送在她这傻师尊的手中。
阿绾低笑两声,看着已经被修复出小半容颜的苍怜,凉凉竖瞳犹如暗夜中的幽灵注视:“自今日起,我失了修罗法相,自然也就舍了阿绾这个身份,师尊,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师尊了。我
生平第一次做任性事,任性对我而言,过于奢侈,所以只有一次,一次过后,我便只是天净绾了。”
太软弱了。
这样的自己。
就像仿佛回到了当年,背负冰棺行万里河山时的无用,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