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果然魔修的嘴,骗人的鬼。
沈易安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化,凤祁却是异常平静。
他转身看向裴岛主,面上不露喜怒,只带着些高傲地问道:“裴岛主莫不是以为,凭你们就能将凤某的命留下?”
坐在宴会另一侧的元铭冷冷一笑,配上他那张娃娃脸,显得说不出地违和与诡异。
他在裴岛主开口前,就抢先说道:“若是平日怕是不能,可今日就说不准了。呵呵,凤祁,这坠仙饮的味道如何?”
“坠仙饮?!”沈易安和闵秋鸿几乎异口同声地发出讶声。
也难怪秋鸿仙子身为魔尊,还如此失态。
相传,千年前有位善于酿酒的魔尊,从某个上古小秘境中获得了一株特殊的灵植,用这灵植的果实酿造出来的酒醇香浓厚,便是一滴就能勾得酒鬼们魂牵梦萦。
然而,却也是对付正道修者的至毒之物。
许是那株上古灵植曾被妖魔的血液污染,魔修喝了那酒尚还无视,若是正道修者喝下这酒,紫府便会被魔气逐渐侵蚀,越是修为高深、纯正的正道修者饮下,其毒性发作得越快。
若是长时间不能化解,中毒的修者便会紫府尽毁,修为尽失,这酒才会被后世称作坠仙饮。
可是,那酿出坠仙饮的魔尊与他的徒子徒孙们作恶多端,在后来的正魔大战中悉数伏诛,便是那株来自小秘境的灵植也被付诸一炬……
流光屿又能从哪得到这要命的坠仙饮?
沈易安想要斥责元铭莫要危言耸听,可当他的视线扫过挡在自己身前的凤起时,却愕然发现对方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可额头上已挂着隐约的冷汗。
只怕这人就是察觉到了不对,才突然要带他离开,现在不过是在强装无事罢了。
沈易安心中一惊,可面上却镇定了下来,甚至还带出了几分笑意,高声说道:“坠仙饮?简直是笑话!元道友……你若真是确信无疑,为何现在要躲在一旁,不敢来与我师尊一战啊?”
“你!”被一下子戳中心思,元铭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但他也的确不愿在确认裴岛主的“坠仙饮”真有效果前,就贸然与凤祁动手。
沈易安见状,就看向主座上的红衣男人,加紧输出道:“或者,裴岛主愿意先来一试生死?”
他这话里满是挑衅,裴岛主却是一笑,面色坦然地说道:“我现在还不是尊师的对手,不过再过一会儿,可就不好说了。”
沈易安:……哦,敢情你对自己还是有正确的认知啊。
就这人先前“求婚”的时候,那嚣张的口气,沈易安还当他对自己的实力没有逼数呢。
见裴岛主与元铭都怂了,沈易安稍稍松了口气,刚要示意他家师尊趁机脱身,元铭就对一直沉默着的闵秋鸿说道:“秋鸿仙子可还记得,您与我家尊者的约定?今日可是大好时机,不如我们提前动手,也好过他日再大动干戈。”
这元铭也是毒辣,一开口就要把闵秋鸿拉下水。
若不是在阴差阳错之下,秋鸿仙子与凤祁、沈易安先有了交往,只怕无论是被合清山宝藏的利益驱使,还是为了避免被凤祁误解、逃脱后找她们百燕邬的后账,她今日都要帮着流光屿和鬼枭窟,来讨凤祁的性命。
闵秋鸿在心中大骂了一声,裴岛主不好好做他的买卖,要发什么神经,跟鬼枭窟搀和在一起,自己更是倒霉催的,干嘛要来赴这宴。
可她脸上却露出了下定决心的模样,“我虽不愿乘人之危,但为了吾儿,也只得如此了。凤道友,闵某多有得罪了!”
秋鸿仙子说着,就唤出了她的一双短剑,跃身而起,第一个向凤祁发难。
“找死!”凤祁冷喝了一声,银色长剑破空而出,与闵秋鸿的双剑碰撞,发出两声刺耳的金石之鸣。
不过是短暂的刀剑相交,闵秋鸿便有如受了重创,不但接连退了几步,更是忍不住一下子吐出了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