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过去的三年里竭尽所能地压制修为,但在冥冥之中,凤祁也已感知到自己已无法再拖延下去。
甚至在近日来,他紫府中的真元之气都渐渐带上了火焰的气息,这便是他修行圆满,天劫将至的预兆。
凤祁虽未在沈易安面前显露出异样,但心中到底是因此变得焦虑,生怕还没将妖魔的事解决,他就不得不离开。
却没想到,他紫府中的火焰,正是这种妖魔的克星,自然要乘胜追击。
不出三日,凤祁就将在小秘境中四处躲藏的妖魔一网打尽,带着四十余颗“黑珠子”,与凌应川和那位玄慈刹的禅修,一起去见了昙清真人。
这位合清山掌门人原本不过是看在自家师叔的面子上,才让大弟子随他走这么一遭,在听完凌应川的讲述后,先是呆愣了片刻,然后“咣当”一声,就跪倒在了凤祁面前。
“小师叔,是我糊涂,迷了心智,竟与旁人一同冤枉了您与沈师弟,白白让害了承风与我门中弟子的真凶逍遥……”
昙清真人的话说到一半,已是泣不成声。
凌应川闭了下眼睛,将眼眶中的泪水逼了回去,就单膝跪下,替他师父把后面的话说了:“还有劳师叔祖诛杀那残余的妖魔,以慰承风与诸派弟子的在天之灵。”
凤祁将他们二人扶了起来,“这自是应该。不过,我的天劫恐怕就在本月,此事当越快越好。”
“我现在就向各派掌门发急信,邀他们尽早来合清山一晤。”昙清真人说着,就传信给几名峰主,让他们亲自去其余五派送信。
凌应川则是叹了口气,感慨道:“师叔祖马上要渡劫了,小师叔定是很难过的。”
凤祁:……不,我还没敢告诉他呢。
其实自家师尊就快渡劫走了这件事,沈易安还是隐约有所察觉。
倒不是凤祁在他面前露出了破绽,而是他们在天衍峰宅子里种的灵植,几乎全部都是喜水惧火的。
这些花草在凤祁紫府突现三昧真火的那天晚上,就非常灵敏地萎蔫了一大半,沈易安第二天早上施展仙术、抢救完它们之后,就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可知道归知道,等凤祁真亲口告诉了他,沈易安还是忍不住,一下子哭了出来。
沈小簪子以前总觉得自己看开了,等凤祁历劫飞升变回了华衍帝君,他也不过是又一次失去了,本就不该属于他的大红鸟,那不过是他的簪生回归了正轨罢了。
但他就是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比他成仙化形那天,华衍帝君突然跟他翻脸时,还要难受个好几倍。就连他的眼泪,都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沈易安就在这一刻,急切地想要早点飞升回天界,去看看那个倒霉催的华衍帝君,再次见到他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于是,凤祁心疼地搂在怀里的人,还没想好要怎么去劝,却忽然见对方抬起头,用一双含泪的桃花眼看着自己,一边抽噎,一边说着:“师尊要是与我双修的话,我的修为会不会提升很多?”
抱着青年的男人怔忪了片刻,便手臂微微收紧,揽住对方纤细的腰肢,不给他一点挣脱、逃走的余地。
凤祁一边心如擂鼓,一边面似波澜不惊,缓声问道:“的确如此,易安……想要吗?”
而沈易安他,想要找棵桃树把自己插进去种了。
他刚刚也是鬼迷心窍,居然想起在这里男人与男人也可以双修,竟是想借着他家师尊的灵肉,走一条飞升的捷径。
先别说,面前的男人会怎么看,他这个意图乱了纲常的逆徒;恐怕等他变回了天界之主,万一没忘了他这句大逆不道的话……
不必问离仙君出手,他这枚小簪子就要变成柴火棍了吧?
沈易安便赶紧往死里摇头,替自己找补:“不想的,不想的!我不过是想到师尊现在已经是半仙之身,纯属好奇罢了!师尊你就忘了徒儿刚刚说的胡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