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景仲言看了眼导航的剩余公里数,离目的地,顶多只有十分钟的车程了。
他,快到了。
鲁易觉得自己真的不该这么多管闲事,他总是败在女人身上,事实上,他被女人已经害过很多次了,就连现在的处境,都跟女人脱不了干系,但是他还是不长教训,又一次败给了女人可怜兮兮的脸。
不远处的脚步声,已经很近了,他们躲在整个贫民区,最混乱,最混杂的红灯区。
这里人来人往,女人搔首弄姿,男人色欲熏心。
就因为这里的人最混乱,也最淫乱,才是最佳的藏身地点。
乔蕊就在他身后,躲在连野猫野狗都不会驻留的垃圾堆里。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捂着鼻子,尽管难受得想吐,也还是坚持着,他说:“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如果不想死,你最好进去。”她指着前面一家美甲店。
这里的美甲店,点着红色的灯,自然,不是真正的美甲店,需要的,也不是真正的美甲师。
乔蕊看着那站在美甲店门口,袒胸露背的女人,脸白透了,拼命摇头:“不可能!我不会去!”
“这家店,是的戴维的老情人开的,你只要进去,没人动得了你。”
“可是”乔蕊很犹豫:“人家凭什么帮我,我进去,她们只会当我真的是要卖的,真的逼我接客怎么办?”
鲁易皱起眉,觉得这女人太麻烦了:“你可以尽量拖着,或者,接一两个客,不是只要能走,你都”
乔蕊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鲁易话音顿住,看看她的表情,越加烦躁:“从没见过你这么事儿多的女人,这是纽约,不是保守的中国,你还指望进了这里,能全须全尾的离开?不付出点代价,你要怎么走?按照规矩,我帮了你,第一个享受你的,应该是我,不过算我脑子又进水了一次,没动你,但现在,你是自救,为了你自己。”
乔蕊觉得自己大概耳朵出问题了,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逻辑?
她要逃,就是要保住自己,如果要用这种方法获得救助,她还求救个什么鬼,直接用这把柴刀,横尸这里算了。
人,尤其是女人,在危机时刻,最能出卖的,就是自己的身体,只要能活下去,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不管是中国女人,还是外国女人,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都很容易去接受这种事,去适应这种事。
但是这些人里面,不包括她乔蕊。
这就是她的底线。
不能触碰。
鲁易说完,就看乔蕊抿紧了唇,满脸防备的看着他,似乎他是要把她推进火坑,逼良为娼的拉皮条。
他骂了一句脏话,气得头疼。
他很小的时候就来了美国,交往过的女人,也从来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应该说,在美国,你找不到贞洁烈女,十四岁以上你要是能找到处,都是天方夜谭,他非常能理解女人攀附权贵的那一套,无外乎就是一个身体,一个放荡。
他也因为这种原因,被那些嫌贫爱富的女人甩了好几次,最后还落到现在的下场。
他不太理解乔蕊的坚持,这女人不是想走吗?既然要走,付出点代价,攀上一个有能耐的男人,达到最后离开的目的,不是很正常的吗?这么矫情,她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大概是国情不同,但是他太早就离开了中国,实在是不清楚,中国女人是不是都是这样。
他现在只是觉得很烦躁,因为乔蕊不配合,他们两人很可能都陷在这里,然后被那些人抓到,最后,乔蕊的结果他可以预想,无外乎一个轮,而他,大概也要被丢到海里喂鲨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