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自已是备胎,是替身,还是第二选择,只要是她那都无所谓了。
他甘之如饴,就像从未有过信仰的信徒,虔诚甘愿。
愿为之折服,为之祈祷。
夜很静,风也忽地停下,只余两颗近在咫尺的心跳,紧紧相望的眼。
远处突然一阵车鸣,振聋发聩。
鸣声贯耳,祝温冬只能看见他薄唇开合,却听不见他的声音,刚想问他刚才说了什么。
身前的男人突然将脑袋埋在了她的颈窝。
雪松香全然包裹住了她,这次风吹不散,也吹不跑。
月光洒下,将二影子拉得极长,远远看去像是紧紧相拥。
松软蓬松的头发弄的她有些发痒,祝温冬想避开可后颈的力道容不得她退半分。
男女间相差巨大的力量悬殊,在此刻凸显无遗。
祝温冬挣不开索性泄了力,目光无处安放只好落在他发丝上,脖颈处喷洒着温热的呼吸,平缓轻微。
忽地莫名感受到一股湿润,像是泪水,却又不敢确定。
祝温冬怔住,试探地叫他名字:“祁衍雪?”
记忆里祁衍雪从不爱哭,倒是以前谈恋爱的时候,经常在她面前哭,她生气他哭,她想吵架他也哭。
总之只要一闹矛盾他准哭,丝毫没有平时冷着张脸,拒人千里的样子,哭完之后更是翻脸不认人,拒不承认的那种。
偏偏她每次都吃这招,毕竟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
所以祁衍雪的眼泪,祝温冬的安抚剂。
闻声,祁衍雪慢悠悠一点点抬头,掀眼看她,明明狭锐极具攻击性的眼,乘满泪水后夹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
男妖精一词再次在祝温冬脑海里浮现。
他松开了掌在她颈后的手,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像是独自唱着欲拒迎欢的把戏。
祝温冬面不改色地皱了皱眉,声音连自已都没察觉地软了下来,温声道:“你哭什么?”
“哦,哭了么?”祁衍雪漫不经心地侧头,再回过眼时,眼里的泪水没个精光,只剩眼尾拖长的泪渍,“谁哭了?”
祝温冬静静戳穿:“你。”
祁衍雪轻挑眉,面无表情地悠悠道:“那可能是你这个昏君没做好,把我这个惑乱人心的妖妃惹哭了。”
“……”
随口一提的比喻,他怎么还记得?
祝温冬抿唇,不跳他坑里,直言:“我没惹你。”
“哦,翻脸不认人了。”祁衍雪低垂着眼,声音没什么起伏。
坏了,还是掉他坑里了。
祝温冬倏地想起自已离开包间已经有一段时间,她往后退了一步,向他道:“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