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人闻言纷纷向她看过来。
比起辛兮瑶,谢长景对日日纠缠祁淮予的辛久薇更看不起,看她的眼神更加轻视。
“谁不知道辛三小姐上赶着要嫁祁兄,说这话有什么说服力?”
“早就听祁兄说过,辛三小姐愚笨,更是不堪为人妻。”
说着还重重冷哼一声:“辛世叔也是家门不幸,养的两个女儿都舔着脸要嫁人,又不好好学那贤妻行径,实在令人看不起。”
“谢长景你……!”
辛兮瑶几乎要捏断手中细豪,但她从没遇到过如此明显的轻视,憋得脸通红也说不出重话来。
辛久薇走到姐姐身边,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这竟是有些安抚的动作,辛兮瑶的愤怒转变为诧异,看着这个之前和自己关系不太好的妹妹。
辛久薇还笑吟吟地,问谢长景:“敢问谢三哥,去年上元节赛灯谜,您拿了几名?”
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个,谢长景怔了怔,旋即脸色有些不好。
辛久薇笑问:“三哥不记得了吗?姐姐,你记不记得?”
辛兮瑶已经反应过来,用袖子捂着唇斯文地笑了笑,“来赛灯谜的人那样多,我只记得前三甲了。”
“我倒是比姐姐记性好一些。”
辛久薇道,“但也只记得入围决赛的些许人,谢三哥你可在里面?”
谢长景脸色变了变,有些没面子,“不曾,那又怎样!”
辛久薇缓缓走到他面前,“不久前我听闻,公子哥们吃酒时谈起我辛家,说我姐姐辛大小姐一心要找那才子做夫君,也不知颍州城内谁能入得了她的眼——谢长景,这话是你们说的吧?”
不等谢长景说话,她笑吟吟地补充一句,“这世上哪有才子连灯谜都猜不出来呀。”
谢长景方才虽说着自己肚里没墨水,那也是讽刺辛兮瑶的,他先入为主,心里是看不起对方的。
可现下被辛久薇暗讽没才华,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气道:“放眼整个颍州,才华最盛者非祁兄莫属,辛大小姐想嫁才子,那便同你妹妹商量吧!”
这话说得已是极难听了,谢夫人连忙呵斥,“景儿,慎言!”
辛久薇暗道这人真是说话不经大脑的蠢货,她辛氏即使如今落魄,也尚在天下九大世家之列,颍州城内其他高门就算看不起她,又有谁敢放言自己不怕得罪堂堂世家?
辛久薇说道:“照你的意思,祁淮予的才华是天下第一咯,比京城的学子们更好,比皇宫中的太傅们更好?”
这又谁敢夸口!
辛久薇轻笑:“普天之下,多得是人杰地灵之处,谢三哥爱颍州的美人,可谁又说过我姐姐也只会在咱们颍州找夫家?”
她这话一出,众人都面色各异。
这些年,都说辛氏的三个儿女挑不起担子,让颍州其他家族都不自觉有些轻视了。
但他们却忘了,辛氏再怎么样也是世家,出去了多得是联姻的选择,轮得到他们来看不起?
辛久薇看看姐姐,又道:“虽说娶妻娶贤,可我记得咱们世家选婿,亦是要求极高的,况且我姐姐并非不贤惠,眼瞎之人却不一定治得好了。”
谢长景和谢夫人都脸色难看。
辛久薇往前走了两步,做出“请”
的手势,“谢三哥就算再不爱读书,想必也不会知道山外有山的道理,今日天色已晚,早些陪伯母回府吧,旁的不说,做儿子总要体贴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