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萧晏川与林婵算是开始了冷战。
后宫诸人或多或少都察觉了端倪,但因为时间太巧,他们自也都想当然地认为是与林婵去见过太后有关罢了。
连太后自己都这么认为。
因着这缘故,她也就暂时没让林婵做什么传消息的活,只等二人和好,再议此事。
尽管在冷战,但萧晏川依旧没有要进后宫的意思。不过他不来,却是没法阻止后妃们接连来献殷勤。
他理政的时候就来送羹汤,若偶尔去御花园,更是三步一个“巧遇”,五步一个唱曲儿,甚至还有跳舞的。
萧晏川烦不胜烦,终下令凡是后妃,无事一律不见,再有打探他行踪的,通通降位禁足。
朝中难免有人为此上书,不过这会儿,林威那边的人却跳出来说话了,称陛下为国操劳,的确不该被打扰;或说后妃踏足御书房之类,有干政之嫌,的确应规避。
其他朝臣们心中啐道:还不是担心分了他那女儿的宠?
他那女儿整日伴驾,他是巴不得陛下谁也不见,就只能见着此女罢了。
不过幸好,已是四月末,端阳节将至,届时宫宴,也是一次机会。
无需外臣提醒,被迫与萧晏川保持距离的后妃们早已暗自准备起来,打算把握住这次宫宴的机会,势必要在陛下心中留下印象。
相比起来,林婵过得分外清闲。
心知萧晏川最近肯定不想见自己,她十分识趣地没在他跟前晃悠,只简单做些外头伺候的活计。
陈全已不止一次跑到跟前来诉苦了,林婵一面心中愧疚,一面又继续忽悠着,将人哄走。
还好现在安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能替陈全一阵,倒也没那么折磨。
空闲的时候,林婵就去找那位驯马女阿玉,阿玉如今算是紫宸宫的二等宫女,又因为身份特殊,其实没人会给她派活计。
两个闲人凑在一处,整日琢磨着做些什么打发时间,又因为有林婵的参与,其余宫人对她俩的玩闹只当没看见。
于是两人昨日扎秋千、今日做风、明日又撺掇正在歇假的宫女们一起来斗草,玩得不亦乐乎。
而得知这些后的萧晏川,又折断了一根狼毫。
他阴恻恻:“她倒是潇洒。”
陈全苦着脸,很想脚底抹油开溜。
好在一封急奏送来,让萧晏川没再关注林婵的事情。
奏报发自梁州,是梁州的一名县令急病离世,眼下芒种在即,正是忙碌的时候,急需中枢派出新的县令上任主事。
这种事情并不稀奇,按理说交由尚书省让吏部自行负责就是,还不至于让萧晏川来考虑。
正当他沉眸时,外头的宦人来传话道:“启禀陛下,吏部张郎中求见。”
张郎中,恰巧就是将这份奏报呈递到御案之人。
萧晏川沉吟片刻:“宣。”
—
掌灯时分,一直没有动作的慈宁宫,忽然给林婵递了消息。
要她去打探一些关于梁州奏报的事情。
林婵一时无言:太后未免太看得起她了。
幸好她并非投诚太后,否则还真难以收场。
想归想,林婵还是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带上新做好的香囊和先前同阿玉一起做的点心,往寝殿方向去了。
刚从里头出来的陈全忽然见到她,眸光登时大亮,如见救星:
“小婵姑娘,你要进去吗?”
林婵觉得但凡自己摇一摇头,面前的人就会立刻哭出来。
她不免心虚笑了笑,毕竟现在陈全受的折磨……咳,多半是因为她。
“是,不知陛下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