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礼态度强硬,毫不退让,一时震住了不少人。
虽然大家没有明确表示出来,可都不约而同地,不去招惹林威那边的人。
巴结还来不及,谁敢得罪他们?
叶礼却敢。
林三郎怒道:“叶礼,你!”
对他就是直呼“三郎”,真是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随着他这一声呼喝,身后的兵卒也纷纷向前一步,黑沉沉地压来,令人心上一颤。
叶礼面不改色,还温和地笑了笑:“三郎这是做什么?”
对立局势已显,林三郎暗暗咬牙,思忖着该怎么给他扣罪名时,却忽被一旁的林四郎扯了一下。
只听一道声音响起:
“夜已深,我看叶小郎君并未做错。这参军的确欺辱了人,违反军律,杀了也好,就当是警醒诸位,切莫得意忘形。”
林三郎循声望去,见说话人是邵将军,忍下了反驳的话语。
邵飞常年征战于边关,在军中威望很高,又始终不曾娶妻生子,表忠心得十分彻底。
且其将要入京述职,这样的人,还是不得罪为好。
他抿了抿唇,抱拳震声:“是。”
有他带头,其余兵卒也纷纷行礼应道:“谨遵将军教诲!”
叶礼也作揖见礼:“邵将军。”
邵飞旧伤尚未痊愈,他咳了两声,有些疲惫道:“好了,将这里处理过,各自散了吧。”
他又望向那已经呆住的人家,温声道:“是我等御下不严,冲撞了你们,现在天色已晚恐怕不便。等天亮时,我再安排人来补偿你们罢。”
那男人惶恐磕头:“军、军爷……不,将军、将军…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见他如此害怕,邵将军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叶礼在旁瞧着,上前与男人低语一阵后,便往邵将军屋中走去。
林三郎怀着满腔愤慨与四郎一同去见了林威,不等他开口告状,林威已是一声暴喝:
“孽障,跪下!”
三郎一愣,还兀自委屈:“父亲!”
一旁的林四郎连忙再扯他一把,将人按跪下去。
两人跪在下首,听着林威训话:
“真是翅膀硬了,为了一个罪卒,胆敢顶撞上峰,你当老夫是摆设!”
林三郎咬牙,十分不服。
凭什么叶礼这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一来就是副将,自己还得听那人的命令,他就是不服气。
说话间,林威便取过一旁的长鞭,往林三郎背上狠狠笞去。
林四郎有心求情,却被林威一把推开。
林三郎身子猛地一震,硬是咬紧牙关,受下了这一鞭。
他不退不让,冷汗遍布额间,脊背上血肉开裂,鲜血渗出。林威并未停下,刺耳的破空声后,又添数道伤痕。
林四郎拜下:“父亲!兄长知错了,饶过兄长这一次吧!”
林威重重冷哼一声,丢开长鞭,往里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