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宴西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他身上的衬衫裤子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泼及。
南鸢抿着嘴,明显是在憋笑。
但一抬头瞧见周宴西带着怒意的眼神,又赶紧抽了纸巾递过去:“你要不先擦一擦?不然你这个年纪出现这种状况,是让人夸奖你好,还是怀疑你好?”
到底是商业场上厮杀不见血的周生,即便是被南鸢趁火打劫地揶揄了几句,他也能在顷刻间调整好了状态,动手反杀。
“很好笑吗?”
“……也不是……”
“那你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很想一条被捞上岸的美人鱼。”
南鸢很显然还沉浸在自己方才洋洋得意的优势中,刚抬头,撞进男人带着邪性的眼眸中。
她一愣,再想往后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周宴西倾身,在替眼前人解开安全带的同时,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南鸢伸出的手腕。
她几乎没有用力,轻轻一扯,南鸢连人带纸地跌进了都是水渍的男人身上。
阿耀终于在这个时候做了一件对的事,车内的挡板逐步升起,挡住了挡风玻璃上传来的光线。
南鸢被男人灼热的气息兜头笼罩。
“阿鸢,看我出丑,你是不是笑得很开心?”
周宴西抓着她的手腕没松手,使坏般地将人往自己怀里压。
南鸢身上也不同程度地遭到了水渍的‘攻击’。
“美人鱼?难道不是阿鸢你更适合这样的称号吗?”
苦艾的味道碾过南鸢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挖坑埋自己。
等阿耀在中环大道上兜了第三个圈以后,周宴西终于松开了手。
南鸢眼尾,脸颊都在发红,一张嘴更是微微发肿。
方才的事可以说是混乱中带着水到渠成的方式,南鸢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回忆。
原本以为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还要延续许久,没想到周宴西忽然开口:“你还留着周其颂的号码吗?”
南鸢如今已经习惯他左一句右一句地问话,加上她此时巴不得周宴西不要提起方才的事,便顺着他的话继续说:“没有,你知道的,我换过手机号码,以前的联络方式都没有了。”
她抿唇,睁眼,不想令他误会,多费心思解释了一句:“除了在周家老宅以及上一次在公司大楼外,我没有再见过他,也没有给过他手机号码。”
周宴西没有怀疑,“那就记得把他的联络方式拉黑。”
南鸢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将通话记录里的陌生号码设为了黑名单。
周宴西又一扬眉:“把我的号码设为紧急联络人。”
她又照做。
指尖再次划开手机,通话记录里的‘个人收藏’中,多出了‘周宴西’三个字。
“以后有事,第一时间记得找我。”
他的拇指摩挲着手表表带,“不要找‘无关紧要’的人,听明白了吗?”
南鸢望着被加了星标的号码,一时间有些恍惚。
从南家破产开始,她似乎就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