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菱迅速捕捉到他的异样,用疑惑目光无声询问。
对这个昔日旧友,容柏清心里有诸多遗憾。
他看了眼温敬书的方向,意味深长道,“温大姑娘可曾听说过,北境战神谢思青?”
温雪菱眼尾跳了跳:“如雷贯耳。”
“他曾送我一个平安符,乃是他妹妹所作,与慕夫人的手艺倒是很相似呢。”
说是相似,可在他心底早已经化作被人隐瞒的真相。
容柏清目光沉沉盯着温雪菱和温谨行的眉眼,都说外甥和外甥女像舅舅,仔细瞧瞧,还真是相似。
思青啊思青。
当年的北境暮阳关一战到底发生了何事?
为何会出现狸猫换太子的事件。
倾心院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温谨行感知到淮南王落在自己脸上的打量目光,心里觉得奇怪,谢少将军的妹妹,不就是他的母亲谢思愉?
他看到过她给父亲绣的荷包,针脚细腻入微,比他在京城香包铺子里瞧见的都要好看。
又怎么会是淮南王说的不擅长女红呢?
殊不知此刻,温敬书心里同样有着翻江倒海的情绪涌动。
淮南王此言是什么意思?
涉及谢思愉,温敬书打起十二分精神,蹙眉想到:难道是在隐喻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就连他在温雪菱母女俩面前离家出走的脑子,也在这瞬间骤然回归。
听出容柏清对谢思青的故友情谊,忙不迭为女儿说道,“王爷,我家夫人正是谢少将军的妹妹,他也是安安的舅舅。”
容柏清冷笑一声,“温丞相难道也中了溶月之毒?”
眼瞎啊。
还堂堂一国丞相呢,连赝品都分不清的蠢货。
话止于此。
容柏清没有再多言,闭上眼继续忍受银针的威力。
温谨行疑惑转头看自己的父亲,不明白王爷这一声冷笑是什么意思。
可谢少将军确确实实是安安的舅舅啊。
温雪菱听出了另一层深意,呼吸一滞,紧紧攥紧游鱼样式的玩意。
她看了看额头冷汗直冒的容柏清,又看了看侧屋内正在忙碌碾药的身影。
低下头的瞬间,他的话在她脑海里一点点刻画出一个真相。
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狂跳,身子也因激动开始发颤,过往打探到的消息,在她脑子里织成一个庞大的网。
风停了。
周遭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北境暮阳关的河流,川流不息,可绵延而至花溪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