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县,明德书院。
沈墨白坐于藤椅上,放下手中的书,瞥了瞥叶家派来的家丁。
“你是说,那个叫‘林漫漫’的孩子,先前是叶府的下人,被收养后恩将仇报,天天将叶府搞得鸡犬不宁?”
家丁连连点头,随后从怀里递过来一个小木盒,递到沈墨白的面前。
“沈先生,您刚来清风县几日,自然不清楚这里的情况。
若是收了林漫漫进学堂,只怕会败坏学风,您曾是科举状元,又当过朝中重臣,和我家叶家长子曾经算得上是共事。
我家主人也是为了您的学堂着想。”
沈墨白打开了木盒子,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几根金条。
他眉头微蹙,将木盒子推了回去。
“原来是叶云安的家人,本人素来两袖清风,这等厚礼便不收了。
不过叶家人都这么来和我说了,我自然就不会收了那个林漫漫。”
家丁看着被推回的小木盒,愣了愣。
沈墨白一生清廉,又饱读经书,学富五车,不论是求学之时,还是为官之时,从未行过受贿之事,前些日子在朝为官之时,他也听闻了叶云安。
他对那个品质高洁,能力出众的年轻人很是欣赏,便料想叶家人肯定也是这般腹有涵养,深得民心。
虽因自身修养而推却了贿赂,但沈墨白还是信了叶家的话。
暗自里,他特地记下了“林漫漫”
这个名字。
*
江寒天和江砚陪着林漫漫,带着些礼盒来到了明德书院。
刚在门口便被门童拦下,江砚说明了前来拜师的来意,只待门童前去通报一声。
片刻后,门童便捎了口信,回到书院门前。
“我们家先生说了,不会收‘林漫漫’为徒的,你们都早些回去吧。”
江寒天听后,差点就上了脾气,“你个门童什么意思,凭什么那个先生见都没见过,就说不收我们漫漫?”
门童被江寒天的凶煞之气给吓到,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江砚皱了皱眉,给江寒天使了个眼色。
林漫漫眼看爹得生气了,便轻轻抚摸着他粗糙的大手。
江寒天心领神会,只好侧过脸,把气都憋在肚子里。
江砚牵着林漫漫,来到堂前,朝着正门跪了一拜。
古人都说,拜师最讲究的便是诚意。
江砚将所有礼品双手奉上,“我等久仰沈墨白先生满腹经纶,而今也是诚意满满前来拜师,不知先生可否网开一面?这些只当是我等的薄礼,若是先生愿意给个机会,日后我家定当不忘此恩。”
眼见江砚如此虔诚,那两个门童也有些动容。
再三恳求之后,门童终于同意前去说几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