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被子,她探出闷红的小脸,手紧攥着被子的边缘,水汪汪的眼睛带着警惕,问谢佑安,“我的手机是不是响了?”
备用机设置的是有一下没一下,像呼吸困难般扯气的振动模式,她隐约听到了这样振动的音声。
谢佑安拿过刚被他放回原位的手机递给她,“有电话。”
肯定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杨杣不太情愿地伸出手。
见是养母王丽珍的来电,她划过接听键,点开通话外放便把手机扔在了一旁。
一头半个月没通一次电话的人,找她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杨状元,或者同时为了钱和杨状元。
“杨杣,我和你爸到县里来了,在你弟这。”
“今天是周六,有时间过来一起吃饭吗?谢书记有空的话,带他一起来,大家好认识一下。”
杨杣伸出脚尖,轻轻抵了一下谢佑安的腿,眼神询问他的想法。
“有些话,你不好和他说,妈可以趁着这次见面和他说……”
领了证,势必要见家长。
谢佑安会意,回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王丽珍絮絮叨叨了一大堆,确认了杨杣会谢佑安一起过来才把电话挂断。
杨杣坐起来,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主动谢佑安说起家里的情况,“刚刚通电话那个是我的养母王丽珍,我养父叫杨孝山。
他们有两个比我小五六岁的孩子,女的叫杨凤仙,男的叫杨状元。”
“杨凤仙和杨状元都结婚了。
杨凤仙的先生名叫高国华,是我的高中同学,他们有个女儿,名叫高雯雯。
杨状元的太太名叫陈秀丽,他们有个儿子,名叫杨家宝。”
“因为一些原因,我和他们的关系都不太好了。”
“见到他们,你不必对他们太客气,也不必理会他们的奉承,像对待点头之交的人那样对待他们就好。”
“好。”
谢佑安应下。
杨知春帮他和杨杣牵线前就和他说过,杨杣是杨家收养的孩子,杨家对她不好,她和养父母的关系近年来恶化得厉害。
所以,一开始他就和她强调了:不介意她这个人怎么样,也不介意她家里怎么样。
娶她,只是娶她。
她以外的一切,他没有任何责任。
“吃点东西了?”
眼看快中午十二点,挺怕她饿坏。
五年没沾荤腥,一朝开戒意犹未尽。
杨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社死的心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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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多,杨杣拉着谢佑安上了路过月亮滩小区的公交。
在后面找了两个空座坐下后,她和他解释起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你那辆车看着不便宜,我这辆车是公司的,都不能让他们见到。
否则,杨状元今天向你借来开,明天向你借来开,后天他就把车子当成自已的了。”
“别说没必要搭公交。”
杨杣见他嘴巴动了动预判了他要说的话,“一来搭公交费时间,你不用太早到那里。
二来还是搭公交费时间,我不想太早到那里,又不想他们打电话来催我们早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