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憋了半天说不出话。
林若溪轻咳一声,脸色也不好看,“陈乐,还不道歉?”
陈乐咽下口水,生硬地鞠躬,“任老板,我错了。”
林若溪眉头一挑,泼辣劲上来,“大点声,没吃饭吗?”
“任老板,我错了。”
陈乐扯着嗓子喊,头埋得更低。
任乐安敲敲桌面,“好了,别搞这些虚的。
错了总得给个说法吧?”
他的声音不重,却带着一股压迫感。
林若溪眼眸微眯,“我林若溪,敢作敢当,错了就是错了。”
她顿了顿,干脆利落,“鉴定费三千,我给你十倍赔偿,三万。
够诚意了吧?”
任乐安心想:这份假鉴定差点害死我,三万块,可太便宜她了。
精神损失费都不止这点,我得让她出点血。
他思忖片刻,“这样吧,免我五年鉴定费。”
对于他这样的小店主来说,评级费不是一笔小数目,一年估摸也得五六万!
林若溪大眼睛一瞪,叉腰嗔怒:“什么,你狮子大开口啊?最多一年!”
“四年。”
“三年。”
林若溪没好气道。
“成交。”
任乐安一笑。
林若溪为之一气,“行,本小姐大度,三年就三年!”
任乐安指了指桌上的鉴定书,嘴角微扯,“这个得给我换了吧?”
陈乐忙不迭地拿过来,“我马上去办!”
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任乐安和林若溪。
任乐安随手拿起桌上的青铜爵把玩,瞥了她一眼,“堂堂高管,跑去练摊,这是体验生活,还是玩潜伏啊?”
林若溪眼眸一闪,上下打量他几秒,唇角微勾,“是你啊,难怪觉得眼熟。”
那天万象阁刚被砸店,任乐安灰头土脸的,她一时没有认出来。
她顿了顿,说道:“上次那枚视金四朱,你还记得吗?”
任乐安挑了挑眉,自然记得。
那玩意仿的滴水不漏,差点让他打眼了。
“记得,怎么不记得?”
林若溪压低声音,“最近市场上冒出了不少这种货,仿得太真,连专家都打眼了。
我混进窜货场,是想去摸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