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膳房的火一直没歇,王大师傅喝着小酒守在一边,一边看着火苗一边手上打拍子,小全子过来叫膳的时候他立马起了身。
让小夏子伺候小全子喝两杯,“您等等,马上就好。”
小全子不敢用酒,等下还要伺候主子。
王大师傅嘿嘿一笑,“小夏子给你全哥上点甜米酒,昨儿个刚做的,没味,尽管喝。”
小夏子给他烫了个杯,倒满了,又拿公筷布了菜。
“刚炸的花生米,按照之前贵人给的方子,加了花椒麻根香叶,您尝尝,又香又脆,好吃的很。”
小全子往嘴里扔了几个,“还真是香。”
再喝一杯甜米酒,只觉得这一天来的辛苦都没了。
烤着火堆,他惬意的看着王大师傅颠勺。“哎,要说舒服还是你们舒服。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没顾忌。”
他们近前伺候的,总是各种顾忌。这个怕凉了,那个怕味道大了,吃个瓜都怕闹肚子。
王大师傅嘿嘿一笑,没说话。
小夏子在一旁陪着笑,“全哥这话说的,吃喝算啥啊。我们这烟熏火燎的,全是苦差事。一年到头连主子面都见不上一着,哪里比得上你们啊!”
他晃晃五个手指头,“不说别的,就说赏银吧,那真是少的可怜。您看弟弟这鞋还是去年的呢,这鞋面子一块好地儿都没有!”
小夏子目光在小全子身上流连了一番,全是羡慕。
“您再看看您这一身行头,这气派,出去谁不管您叫声爷啊!”
“俺们这样式的,出去都被当成臭要饭的呢!”
小全子听的直笑,“还臭要饭的,你当哥哥傻啊!咱们这地界,除了内书房那边,就属你们这抢手了。”
伺候人的差事也就表面光鲜了,他这样跟对了主子的还好。那些跟了不受宠主子的,也就一点份例,日子难熬得很,根本比不上大膳房的油水差事。
他拍拍小夏子的后背,“来,跟哥哥说实话,你是没钱换还是懒得换?”
小夏子笑嘻嘻的,“都有,都有。”
两人笑了几句,王大师傅就做好了浇头。
因着样式多,小夏子还带着两小太监一路跟着送菜。
到了西风堂,几人就收敛了容色,恭敬的进了院子。
祝善德这一晚上被折腾的早饿了,跟越衡从内书房出来,就让小全子去传菜。
一边还在火炉子上面架了块洗干净的铁板,拿来烤年糕。
年糕跟普通的白年糕不一样,是用糯米粉配了粳米粉,再加了三色果子,调了红糖做的。
微微一烤,表面就变得焦焦的,还鼓起了泡泡,散发着甜甜的香气。
闻起来十分的美味。
她先给越衡切开了一个,等着小太监试过,再把盘子给越衡递了过去。
“爷,您尝尝,这年糕可是妾自已做的。”
天气冷了,廊下的陶艺不能再做,她就开始做点节气食物了。
刚做了红糖果子年糕,准备过两天再做点粑膏。
越衡已经换过了衣服,因着热,就穿了件单衣跟祝善德一起坐在炉子前的塌上。
接了祝善德递来的盘子,尝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