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公为此没少训斥应珩,还让应珩去祠堂跪着。
应珩任由忠勇公叱骂,也跪了,却还是萎靡不振。
“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是干什么?应珩,沈昭月把你害到这种地步,你难道还放不下她吗?我们忠勇公府和沈家是彻底成为仇敌了,你不振作起来,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沈家覆灭忠勇公府吗?”忠勇公怒吼着,痛心疾首。
应珩是嫡长子,也是他最寄予厚望的儿子。
虽然应珩被夺了爵位,还不能人道绝嗣了,但他并没有轻易放弃应珩。
只要应珩能振作起来,还会回到当初的风光,甚至可能应珩真的会造反成功,做了皇帝呢。
忠勇公要用鞭子抽应珩,但想到儿子身上已是伤痕累累,终是没忍心,扔了鞭子拂袖而去。
忠勇公让周氏三人来劝应珩。
然而应珩维持着自已身为男人最后的尊严,根本不愿见她们。
直到夏晚棠过来,应珩让所有人都下去了,在寝卧里见了夏晚棠。
夏晚棠当时小产,还被沈昭月喂了百毒之王的蛊虫,险些一命呜呼。
这种蛊一旦服用就无法引出来,只能在体内养成,再通过放心头血的方式,才能消除掉。
刚小产过的夏晚棠承受了七天七夜蛊虫的啃咬,那种非人的折磨和痛苦让她扭曲地打滚,哭天喊地,丑态毕现,真的想一死了之。
她度秒如年,好不容易熬过了七天,感觉自已像是死了无数次,又不得不剜了心口的肉,放了心头血。
她养蛊虫后得到的心头血,其实根本没有解百毒的效果。
前世沈昭月受了那么大的痛楚,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她当着沈昭月的面,把沈昭月放出的心头血给倒到了地上。
她欣赏着沈昭月匍匐在自已脚下,在疼痛里扭曲的挣扎,绝望怒恨地嘶喊。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不过是用此来折磨沈昭月而已。
她承认她想毁了应珩最爱的白月光。
今生,沈昭月把这些都施加在了她身上。
夏晚棠心口的外伤是好了,但留下了严重的心疾,日夜的疼痛折磨着她,走几步路就喘息。
有时候她甚至什么都不做,就突然间呼吸急促困难。
夏晚棠歇斯底里,砸东西。
然情绪一激动,心疾就发作,她只能竭力克制着,连发泄都不能。
这天来到前院时,夏晚棠瘦得脱了形,脸色苍白的像鬼一样,还三步一喘,得停下来缓缓。
她足足用了三刻钟才来到应珩面前。
应珩的状态也不好,但夏晚棠一阵风似的轻盈,走路都像是在飘,让应珩吃惊不小。
夏晚棠站不住了,不等应珩说什么,她就自顾自地坐下来,手抚着自已的心口,歇了好一会儿。
夏晚棠才气若游丝地对应珩道:“应珩,你如今难道还喜欢沈昭月,而不相信我的话吗?”
“你不要以为她没落掉孩子,跟你和离了还要养着孩子,是因为她爱你,其实是因为那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前世今生她都要为萧煊策生孩子。”
“应珩,不仅我是重生的,沈昭月也是重生的,比我的时间更早,应该是在宫宴那天晚上。”
“前世你覆灭了整个沈家,害得她惨死,还送了她和萧煊策的女儿去和亲,所以她重生回来,就是为了复仇的。”
应珩看到夏晚棠才有点反应,听到这里,他满是红血丝的眼里凝起愤怒和冰冷,“真的是我伤害了沈昭月吗?明明是你一开始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地陷害她。”
“夏晚棠,我和沈昭月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早知如此,我当初绝对不会纳你为妾!”
夏晚棠的神色僵了僵,不过很快她就觉得好笑,“我是不择手段没有错,可你难道就是无辜的吗?”
“应珩,不要把自已说得那么高尚,在前世,一开始你就背叛了沈昭月,迷恋上了我的身子,后来又爱上我,厌弃了沈昭月。”
“因为沈逸挡了你的路,你一手覆灭了整个沈家……你根本就不无辜,你是想让自已心里好过些,才会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我身上。”
“要是这样的话,好,我受着,我只希望你只能振作起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可是小说男主,我们二人应该像前世一样,联手铲除一切挡路者,登上权力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