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并非不知。
事实上,赵瑞刚对这款6140型的球面车床,熟悉得简直可以用如数家珍来形容。
这台设备进口于苏联,为华夏的核事业做出过极为突出的贡献。
铀球的加工,就用到了这台设备。
上一世,国家为了避免关键设备被人卡脖子,安排赵瑞刚带领团队用半个月的时间将球床的全部零件进行过测绘。
然后又潜心研究了三个月。
对于这款设备的了解,放眼当下的整个华夏,赵瑞刚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当然,这番话无法解释。
余老板瞪着眼质问:“你这小子!
问你话,怎么不答?”
赵瑞刚摊了摊手,道:“在瓦窑厂里做买卖,只看货,不问根由,这规矩,余老板不会不知道吧?”
老头儿有些着恼地看向黑夹克:“小陈,还有这破规矩?”
陈学深在此处晃荡过一段时间,对这里的规矩确实了解一些。
他无奈道:“的确,余老板,这个希望你能理解。
毕竟,这瓦窑厂里的事情见不得光。”
余老板嗤之以鼻:“呸,狗屁规矩!”
虽然这么说,但他也清楚,再追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你这小同志还是有两把刷子,前面价格定太低了,就冲你这补充的资料,给你提一块钱,千二。”
赵瑞刚笑了笑。
“老先生,您都说前面价格定低了,这才涨一块钱?”
“我看老先生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跟我一个毛小子也犯不上计较,不如一次给到位?”
“我的翻译水平您也看到了,这是个持久的活儿。
您价格给到位,我干活儿多卖力。
活儿干好了,比什么都强,您还在乎这仨瓜俩枣?”
这番话说得老头儿心里颇为畅快。
大手一挥,道:“那就千三!”
陈学深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
忙悄悄去拉老头儿的袖子。
老头儿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添什么乱?”
陈学深只好悻悻地缩回了手。
而这时,陈瑞刚又道:“千三的价格很公道,老先生果然爽快。”
“不过呢,您也看到了,我不仅翻译原文,还能在原文件基础上查缺补漏。
这可是普通翻译比不了的。”
“看原稿的残缺程度,估计您也费了不少心思。
倘若有我这么一个精通内容的翻译,能给您省不少精力。”
“依您身份,省下的精力可以办多少大事儿呀!”
老头儿听得美滋滋,一拍大腿道:“在理!
就冲这番话,我再给你提提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