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岁怕火候不够,翌日让纪长卿回府“撞见”自已遛狗回来,又训了她一顿。
“……哪个高门宅院的妇人整日出去招摇浪荡?遛狗用得着你亲自出门?府里下人都是吃咸干饭的?休要再找借口出门,好好在家服侍母亲!”
这些训言经由顺子和中间人的嘴巴,都传到了某人耳中。
当她说要去卫州巡视作坊时,别说某人信了她要离家出走,便是戚氏都信了。
“你这个孽障!”
戚氏气得将纪长卿叫到跟前怒骂。
“你嫂子哪里碍着你的眼了,你要这样作践她?你给我滚!这府里有我们婆媳就够了!”
纪长卿:“……”
到底谁才是她亲生的?
偏这时不好跟她解释——母亲越生气,这事越逼真,越有利于迷惑暗处之人。
只能一个人扛下母亲所有怒火。
“娘,嫂子抱牌成亲时亲口说过,要替长兄孝敬您,我让嫂子呆在府里陪您,有什么错?您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你还有理了?”
戚氏抄起鸡毛掸子。
“你嫂子是你长兄房里人,又不是你房里人,轮得到你管?你一个当小叔子的,不敬着长嫂,反倒对长嫂恶语相向,成何体统!”
纪长卿被撵得满院子跑。
“娘,我好歹是一国丞相,您要是把我打得满脸伤,我还怎么上朝?”
戚氏脚步不停:“你哪来的脸?你的脸早就在骂你嫂子的时候被你丢得一干二净了!还上朝?不给你嫂子鞠躬道歉,你就是跑到陛下跟前我也照打不误!”
“春云,福嬷嬷,你们给我堵住院门,今儿我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纪长卿愣是被追得爬树翻墙才逃出慈安堂。
不曾想,刚落地,就撞见冯清岁。
“二爷辛苦了。”
冯清岁笑眯眯道。
她过来跟戚氏道别,没想到居然看见纪长卿跳墙。
“二爷真是深藏不露,从五尺高的墙上跳下来眼都不眨。”
纪长卿心中一突。
小狐狸眼睛那么尖,该不会瞧出什么端倪了吧?
“长兄跟师父学武时,我也跟着学过一段时间,会一点粗浅功夫。”
冯清岁倒没多想,只觉得他被戚氏追得跳墙这事有点滑稽,谁能想到八面威风的丞相大人在家是这副德行?
传出去定要笑掉满朝文武的大牙。
“暂且委屈二爷两天,等我回来,定还二爷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