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数日之后的返程车队中,嬴政正在查看各地呈上来了竹简。
李斯轻手轻脚地上了马车,说道:“陛下,民间确有质疑之声,尤其以原楚地为甚。”
嬴政拉开竹简的手一顿,说道:“传令各郡守,凡散布谣言者,以诽谤罪论处。”
说完,他抬眼望向车窗外月色,“陈稷今日如何?”
“回陛下,陈公乘整日守在幼鹿身旁,连膳食都是仆人送去。
“李斯低头掩去眼中异色,“只是。。。。。。”
始皇帝眉头一皱,道:“说。”
“有官员议论,说神鹿不认陛下却认臣子,恐非吉兆。”
李斯这话倒是并没有作假,这确实是他在营地中听到的。
嬴政突然掷笔于案,墨汁溅在李斯衣襟上,“告诉他们,再敢妄议祥瑞,朕拔了他们的舌头!”
与此同时,咸阳城,夜雨初歇。
扶苏站在章台宫偏殿的窗前,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棂。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的目光穿过雨帘,望向远处黑沉沉的宫墙。
“公子,蒙上卿到了。”
侍从低声禀报。
“请。”
扶苏转身,衣袖带起一阵微风。
蒙毅披着蓑衣踏入殿内,蓑衣上的雨水在地砖上洇开一片深色。
他解下蓑衣交给侍从,向扶苏行了一礼,道:“公子深夜相召,可是有要事?”
扶苏示意侍从退下,待殿门关闭后才低声道:“上卿请坐。
胡亥遇刺一案,你可有新的发现?”
说着,扶苏提起铜壶为蒙毅斟了一盏茶,“我近日想来,那刺客死得太快,口供都没留下。
我总觉得此事蹊跷。”
蒙毅接过茶盏,向扶苏道:“臣暗中查访多日,确实发现几处不合常理之处。”
他环顾四周,声音压得更低,“刺客能混入禁苑,必有内应。
但事发后,相关宫人全部不知所踪,线索全断了。”
扶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宫人全都消失,这可不是小事,“谁下的令?”
“不知。
"
蒙毅吐出这两个字时,茶盏中的水面微微颤动,“但那可是禁苑,若无陛下默许,他人岂敢擅自处置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