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真想证明自己剑心通明,那就向你奴役老祖,向压迫你的家族挥剑!”
古源淡定自若的对着陈青说道。
“挥剑?”
陈青闻言,一脸茫然地望向自己手中之剑。
刹那间,往昔那些低声下气、对家族与老祖卑躬屈膝的画面,如汹涌潮水般,不受控制地在他内心深处不断翻涌浮现。
“没错,就是挥剑!
将你心底压抑已久的屈辱与不甘,一股脑儿地全部宣泄出来!”
陈青瞳孔骤缩,那些被践踏的尊严如寒芒刺目。
恍惚间,时光倒卷回青瓦木檐下——少年握竹剑立在石阶,发间沾着晨露,对着远山起誓:
“他日执剑,必斩尽世间不平!”
稚嫩声线撞碎云霭,惊起檐下白鸽。
此刻他摩挲着剑柄上的缠绳,喉间泛起铁锈味。
原来真正的剑意早埋在那年,当家族长辈折断他的竹剑,当老祖将他按在祠堂青砖上叩首,那个誓愿便随血渍渗入地底,只余一柄染尘的剑,和一个困在枷锁里的躯壳。
“或许只有那时的我。。。”
他望着剑锋映出的虚影,唇角牵起自嘲的弧度,“才配得上‘天下第一’四个字。”
陈青的指节攥得青白,握着青峰剑的手掌缓缓抬起,剑锋垂落的寒光扫过脚下蜿蜒的血痕。
他未发一言,拖着半边身子,朝秘境出口方向踉跄而去,每一步都似踩在凝固的时光里。
佘其瘫坐在地的身影突然抽搐,手指探入储物袋一阵翻搅。
随着两声“噗嗤”
轻响,两颗还在渗血的眼球被按进凹陷的眼窝。
新换的眼球泛着诡异青光,转动时带起黏腻的血丝。
“他这是要干嘛?”
佘其浑浊的眼仁死死钉住陈青渐远的背影。
古源倚着嶙峋的石壁,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太师椅:
“寻死!”
尾音漫不经心地扬起。
“哈?”
佘其踉跄着撑起身子,残破的衣裳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永远无法理解——剑心通明怎比得上炼化血肉实在,所谓意志不过是濒死时抓不住的泡影。
于他而言,修仙之道本就是踩着白骨堆砌的通天梯。
反观周祁呆立当场,喉结上下滚动:
“这、这是嘴遁?”
他望着陈青单薄的背影消失在雾霭中,恍惚觉得方才那场对峙,倒像是古源鸣人附体,靠着一张嘴说动了陈青。
“好了,你们两个还能动的话就和我更上他!
活着走出秘境的可机会只有一次!”
二人站起了身颤颤巍巍的跟在了古源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