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背上药箱准备出门,又有人找来了。
“红娃子,我是来还钱的。”
“大侄子,算算我家欠了多少钱。”
“红娃子,说来怪不好意思的,药费欠了那么久……”
不约而同,都来还钱了。
既然大家都这么明事理,沈濂把欠条拿出来,各家该多少是多少。
不一会的功夫,欠条空了,收回来3000多块钱。
看着厚厚的一叠钱,沈濂差点抽自已:我从前都干了啥?三五块是不多,加起来竟然都3000多了。
这些钱干啥不好?
全买肉喂狗都知道帮我咬人。
“还钱就没事了?想多了!”
沈濂笑笑,锁上门朝大哥家走去。
走在路上碰到人,还没等他看清是谁呢,耳边就响起热情的招呼声。
这感觉又回到了从前,可惜一切都变了。
城市套路多,农村路更滑,一不小心能把命闪掉。
来到大哥家,不出意外的彩霞嫂子又不在,肯定去村长那边忙活了。
“大哥。”
“红娃子!”
沈峰满脸激动,眼睛又红了。
他知道沈濂来给自已治病了,能否重新站起来报仇,就看这次了。
“大哥,我只有七成把握,剩下三成看你的命。”
沈濂严肃道:“能成,你就能起来;成不了,这辈子都没希望了。”
“红娃,你就尽管来吧!
大哥命硬,当年在战场上都挺过来了,还怕这个?”
沈峰笑道。
“大哥,你打过仗?”
沈濂一愣。
他只知道大哥当了六年兵,还真不知道打过仗,好像全村人也都不知道。
“85年17岁去的,新兵刚结束就被拉过去了,干了六年侦察兵。”
“轮战?”
“嗯。”
轻飘飘的一声“嗯”
,道尽了沈峰这些年血淋淋的伤口,绝望与崩溃同行,不甘跟愤怒共存。
打过仗,不邀功,回到家里默默地过日子,却没想到被害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