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朝园,她抱着小狗走在后面,许是在走神儿,没注意到他停足。
时不虞转身,她脑袋刚好在他胸口的位置,长睫忽闪,抬眉眼底闪过半丝无措。
此刻又正在上台阶的位置,她着急后退一步,失去平衡。
“小心。”
长臂将她揽进怀里,她心跳瞬间加速,淡淡的松针香味萦绕在鼻腔,待站稳后,抬头差点撞到他下巴。
遽然冒冒失失地,她开口:“谢……你眼疾手快。”她换了措辞,只是越说他眼底越深,似深潭。
腰间大掌炙热,她难以忽视。
像一把锁扣将她桎梏在胸前,直到怀里的小狗不满,发出嘤嘤声。
“小迷糊,不舒服对不对。”她边说边退出他的怀抱,径直往屋内走。
“去找崔姨玩吧。”
她将狗放到地上,自已上了楼。
时不虞进来只看到她小跑上楼的背影,步子还挺急,两步当一步跨。
手机进来电话。
郑秘书:“时委,太太这两年的资料已经发到你电脑上了。”
他悠悠然走进书房,打开电脑。
每一年每个阶段她干了什么,日复一日的练习,跟同学一起参加演出,在学校重要场合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在俄国每个景点录视频,照片里每个瞬间都洋溢着笑容,她像个太阳,散发的光芒能照耀他人。
还有——
躺在医院心力交瘁绑着固定绷带的照片,画面里整个人似难受到极点,呼吸都使不上劲,唇色苍白,面孔虚弱的微敛着眸子在休息,破碎感溢出屏幕……
照片下写着:右侧5—7后肋骨折,请结合临床。
看到这里,他心蓦地收紧,像是被手掌攥紧,禁锢的喘不过气。
翻了翻她去年夏天视频发表记录,整整五十天,没有更新。
中间间隔快两个月后的一条视频,能明显看出来脸小了一圈,评论区有人调侃,博主是不是偷偷减肥去了。
她还回复了一个阳光大笑的表情。
去年夏天,他明明离她那么近,却什么都没发现,他该多问一句她室友,问她干什么去了也好,也不至于她在异国住院都没人照顾。
搓了搓脸,拨通郑秘书电话。
“怎么伤的?”
那头听他声音就知道他在压抑情绪,缓缓开口:“听人描述,那个陆柯喝了酒想对太太动手动脚,发生了争执,被他从楼梯推下去,撞到尖锐物品,不止后肋骨折,后背还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缝了十几针,听说……”
时不虞声音低沉如冰,动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