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胜的话之后,原本在犹豫迟疑的武官们象是沸腾的油锅里溅了水,顿时就炸了起来。
洪亨是第一个站出来,朱载墐大步向前的时候,洪亨第一个按刀追随于其后。
见有几个武官还在迟疑,洪亨咧嘴一笑,说道:“这般的大热闹不跟着去,怕是死的时候想起这事都悔的闭不上眼罢?”
“说的是了……”
“老子想了想,论身份咱是仪卫,护卫殿下安全是本份。论交情俺和赵显也是称兄道弟,没理由这事缩卵子躲在人后。论到最后,真出了事殿下还扛在前头,这会子缩了,真是这辈子没脸了,想再抬头挺胸做人,哪有这般厚的脸皮?”
众人随意说着,一个个按着刀剑跟随着,先是武官,接着便是普通的亲军将士们。
大殿左近站班的仪卫有三四十人之多,几乎是全部武官都追随而来。
只有一个亲军百户略显犹豫迟疑……他今天上值时,仪卫正陈纲还特别叮嘱了几句,要看好殿下,今日外来的人极多,要防止出事,若有什么变故,需得赶紧去知会陈纲知道……
现在这情形,殿下可不是在宫中做什么出格的事,而是直接率仪卫去冲击知府的府衙,什么叫异常,什么叫乱来,和眼前这事比起来在王宫里出什么事不都是不值一提的小儿科?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
这百户站在殿门前犹豫不决,路过的亲军同袍都是用略微怪异的眼神看他。
朱载墐路过之时,也是似笑非笑的看了这百户官一眼。
“殿下,不是臣不愿追随……”百户官犹豫一下,还是道:“就是臣的职守就是护卫殿下,保卫好殿下的安全。”
朱载墐脚步停都未停,说道:“你跟着我,不就是护卫了?若留在此地,你是在护卫什么,自家想想清楚。”
这么一说,仪卫百户心中全是感觉一畅,抱拳道:“臣愿追随殿下。”
朱载墐不语,按刀大步出得殿门,很多武官和亲军已经抢步在他之前,左右簇拥护卫着。
每个人脸上都有自豪和激动之色,倒是没有几个人惶恐畏惧。
有堂堂亲王带着,就算是事后被追查清算,眼前这痛快事能干成了,这是值当吹嘘一辈子的事,就算将来被夺官免职,甚至流放充军,人家若知道自己是干下这等泼天大事的人手之一,谁不得举起大拇指,叫一声好汉子?
军人行止心思,就是这么简单直接!
这事值得干,又有人领着干,那便是干了!
朱载墐一呼百应,除了自家身份外,做这件事能被武官们从内心拥戴,其原因便是在此。
武夫们的价值观就是这样,简单直接而粗暴。
人流在玉熹殿门外汇集,周胜一眼便是看到匆匆赶至的桑秀和么儿。
两个宫人不太显眼,周胜也是悄没声息的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