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却是轮不着朱载墐在这里说三道四,处罚他叔王家的奴才。
有几个随吴锦一起过来的宦官,也是在贵溪王府猖狂惯了的,当下索性七嘴八舌,附合起吴锦来。
“你们看看。”朱载墐看着廊檐下按刀站着的赵显和赵元等人,笑着道:“孤竟然会受辱至此?”
一直到现在,朱载墐都没有喝令这些武官上前。
这些人刚到府几天,恩义并未深结,一切还有待考验。
若不是有姻亲关系,还有此前朱载墐多次赏赐亲军,感受到亲军将士们的感激,怕是此时此刻,也不敢说能动用这些武夫。
赵显,赵元,赵官保,赵良辅,刘金,张贵等人俱是侍立在廊檐两侧。
这些武夫,戴着软脚幞头,穿着圆领长袍,未着补服。
腰间是一进王府时朱载墐赐下来的素金鞓带,上面悬着各自的柳叶刀,腰刀,宝剑等兵器。
每人都是叉腿肃立,歪斜着眼看向殿门处和场院里这些闹事的宦官们。
听到朱载墐的话,赵显等人略有犹豫,反而是赵元先道:“主辱臣死,是臣下等失职了。”
说罢,赵元先抽出腰间佩刀,急步向前。
宦官们也早就注意到这些按着刀的武夫,时不时的有人瞟眼前这些武夫一眼。
殿下若不是在外朝偏殿,若还是在玉熹殿中住,内外有别,武夫们不得随意进入。
在外朝这偏殿住,这些武夫侍立也并不奇怪。
到此时,这些人才隐隐醒悟过来,殿下住在这里是别有深意,最少在眼前来说,随着殿下的一句话,先有一个青年武官抽刀踏出廊檐之外,其余的更多武官,亦都是抽刀在手,踏步而出。
一股明显的杀气,在这偏殿内外弥漫开来。
“尔等胆敢无礼?”吴锦又惊又怒,尖着嗓子喝道:“贵溪王饶不了你们,太妃也饶不了你们。”
“没卵子的阉货,偏生胆子还不小。”赵元持刀逼近,先讥嘲一句,接着一脚踢在吴锦小腹,对方顿时惨叫一声,弯腰弯成了虾米状。
这吴锦原本一直在退后,只是群阉进来的人太多,却是无形中挡着了他后退的道路,且赵显和赵官保等人是从廊檐两侧分别出来,形成了包抄的状态,这些阉人看着威风,看到这群武夫持刀逼近之后已经吓了个半死,待赵远一脚踢翻了吴锦之时,包括陈德在内所有宦官都是惊叫起来。
赵元踢翻吴锦,一闪身逼近上前,一挥掌打落了对方头顶帽子,揪住发髻,回头看了看坐在殿门处的朱载墐。
朱载墐并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赵元再不犹豫,看了一眼小鸡般的吴锦,右手将刀身回折过来,刀刃向着吴锦的脖子上顺势一抹。
众人开始都没有太在意,但顷刻过后,众人看到吴锦翻着白眼躺在地上,两手紧紧掐着自己脖子,嘴里呃呃有声,脖间的鲜血却是如泉水般喷涌而出,很快就在庭院方砖上肆意流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