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婉踉跄几下,始终无法站起身。
楚瑾玄扶住她的手臂,阴阳怪气,
“才不是身手了得,很勇吗?扭头就跑,脚底生风,现在怎么了?”
他拽起玉婉,大掌抚上她的腰侧,抬头见程知意紧盯着玉婉。
他挑眉轻哼,手臂又收紧三分。
玉婉突得想到刚才纵火犯说的话,既然谢管家和周嬷嬷都听见了,谢家人知道,程知意也应该知道。
“程知意,你科考舞弊问题出在毛笔上,庞太师家下人承认卖过你毛笔,墨石轩就是庞家的产业,而玉石记落在崔氏名下,崔翰林乃是庞夫人的侄子。庞家下人亲眼看见你和庞三小姐有往来!程知意,你来京都是来寻欢作乐得不成!你科考舞弊,刘庆春脱不了关系,你与他天天称兄道弟,你竟一点没看出他要害你!你如此心智,还责怪旁人不配为官。你做官,更是鱼肉百姓。新政实施二十多年,好与坏,利与憋,岂是你个书生一篇文章所能道尽得!”
玉婉说得慷慨激昂。
她希望程知意好好琢磨自己的话,找出有用的信息,帮他自己脱离牢笼。
程知意怔怔地望着玉婉,
“婉婉长大了,是我不对,是我错了。”
楚瑾玄冷哼不屑,挡住程知意的视线,
“看在我女人的面上,我善待你,你以后好自为之。”
他转头吩咐谢宇澄,
“找个大夫给他看看伤,另外换间干净些,能见到阳光的屋子,饮食也要精细些。玉婉,回家。”
他抱起玉婉转身大步离开。
玉婉没挣扎,她知道她带不走程知意。
她搂着楚瑾玄脖颈,装得温柔乖顺,伸长脖子凝望着黑暗中的程知意。
泪水弥漫,很快模糊了视野,待她眨眼抹干,楚瑾玄已抱着她走出巷道,出了侯府上了马车,
玉婉迫不及待,
“世子爷,纵火烧玉君记的凶犯承认陷害程知意,是个重要证人,现在就在刑房。”
“都死了。”
楚瑾玄神情淡漠,警告道:
“你少管闲事!”
玉婉气得发抖,
“死了?你杀了他们吗?是因为庞家吗?你要帮庞家掩盖罪证!是吗?因为程知意与庞三小姐有私情,所以庞家陷害程知意科举舞弊!而你要与庞家结亲,你帮他们掩盖罪证,是吗?”
楚瑾玄脸色发青,
“你质问我?程知意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玉婉不怒反笑,
“你别转移话题!我猜对了是吗?你们为什么要轻而易举毁了一个人!为什么!你和庞家的事,为什么要牵扯程知意?他是无辜的!庞三小姐喜欢他,就是他一个人的错吗?庞三小姐跟他说清楚,他不会缠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