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住的地方?我没有哦。”
微生云妄装傻,假装没听出她话中的逐客令,“嫂嫂你别怕,我马上就回来,把人从家里赶走。”
温书玉再次感叹他的厚脸皮,默默说,“我没怕,不过你早点回来也好。”
这样她也好一次性把他们全赶出去。
“这么想我回去?”微生云妄嗓音中带着笑,“嫂嫂果然是想我了吧。”
温书玉:“……”
她‘啪’的一下就把电话给挂了。
被挂断电话的微生云妄垂眸低笑了好一会儿,才将手机放回口袋中,继续处理着眼前的事情。
明亮的废弃仓库堆满了杂物,生锈的金属棍、铁钉在地面上交叠,碎玻璃折射明亮的光斑,刺痛着某些人的双眼。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饶了我。”
“我真不知道是谁给了我钱,他蒙着脸啊!”
“呜呜好痛,放开我,求求你们…放了我……”
四五名男人跪在地上,双眼蒙着黑布,痛哭流涕,漏风的牙齿不断吐出求饶的话语。
他们的双手被铁丝束缚,反剪在身后,十分整齐地跪成一排,膝盖下的地面缓缓晕出蜿蜒的鲜血。
微生云妄单手插着兜,站姿笔直却不太正经,看着这几个人,刚才接电话时出现的温柔从脸上消失,明明依旧是笑着,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饶了你们?这是不可能的。”
“但你们如果将背后的人供出来,说不定还能——”微生云妄刻意停顿了几秒,才笑着接道,“救回你们的家人。”
这几个跪在地上的男人面色惊惧,不敢去细想他话中的内容。
只有一个人以跪姿艰难地用膝盖交替前进,“别,别对我家里人动手,求求你了,我妈年纪大了,受不了惊吓的……”
微生云妄扯了一下裤腿,屈膝下蹲去看他,语气同情,“原来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亲人的人是你啊,真可怜,我听说你媳妇儿和孩子都因为意外去世了?”
男人泪流满面,“是,是。我求你,求求你放过她。”
微生云妄笑了,“我放过她,可你放过我哥了吗?”
男人求饶和哭泣停了几秒,接着又惊又怕地说,“我,我们只是听令行事,我们不知道,真的,求你放过我,我只是想赚一笔钱让母亲过得好一点,我没想着去害人。”
“没想着害人?”
微生云妄将这五个字放在口中咀嚼了几番,眼中的冷意更甚,“开卡车撞我哥的不是你?踩油门加速的也不是你?拿从别人那得到的钱去花天酒地的也不是你?”
男人被他散发的气势压迫,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张大嘴巴,喉咙只能发出‘赫赫’的喘气声。
微生云妄掀起眼帘,冷冽阴沉的视线从这几个人脸上一一扫过。
这些人全是开卡车的司机,他们两三人为一组,特意在大哥去郊区考察的路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