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手术台周围的其中一位金发碧眼的医生听见了他的呢喃,但他听不懂,也不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只能听他的语气带着某种强烈的感情与欲望。
“他在说什么?”
“至少能确认他说得不是冰岛语,也不是英文。”
“黑发黑眼,他看起来像是亚裔?”
“怎么办?实验还要继续进行吗?他会不会不愿意配合我们进行接下来的实验。”
“他伤得这么重,不配合我们就只能等死。”
“其实他死了也没关系,其他实验组也缺没有生命特征的‘志愿者’。”
“先给他注射一管YB-062,再让人拿翻译器进来,等他能说话问问他的意见。”
躺在手术台上的男人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液体被注射进体内,过了一会儿,体内升起一股像被烈火焚烧的痛感,但随着痛感的出现,他同样感觉到原本虚弱无力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
这时一个白大褂用冰冷的器械撬开他的嘴,往他口中注射了一管粘腻的奇怪液体。
液体不知道是什么成分,不用吞咽就顺着口腔滑进喉咙深处,入口冰凉咸腥。
男人受到这股味道的刺激,张口咳嗽了几声,接着就发现自已能够不那么艰难地开口说话了。
他立刻问,“你们、是…谁?”
白大褂互相对视一眼,七嘴八舌地用外语说了一大段话。
男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眼中透出一丝急切的茫然,“我现在、在哪…里?”
等到一个人拿着翻译器回来,他们才磕磕巴巴地通过翻译器互相沟通,了解彼此的情况。
白大褂知道了受伤的男人叫温霁,而他从一场存活率不到百分之一的飞行意外中幸运地活了下来。
温霁则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自已目前在距离华国大约7777公里的海岛,坐飞机大概需要13个小时才能抵达的遥远国家。
他静静听着这群白大褂的话,听他们告诉自已,他是被一名出海的渔民从海上救回来的。
渔民遇到他的时候,他全身大面积烧伤,人身上有206块骨头,而他有接近一半的骨头出现骨折、裂痕与挫伤的情况,另一半则是完全碎成渣。
体内大部分的内脏受创出血,后脑勺受到猛烈地撞击,替他检查的时候发现他颅内有一小片淤血,压迫了脑神经。
这群白大褂说到兴致上头时口中冒出一连串的专业用语,这些话翻译器翻译不出来,温霁只能拧眉听着。
过了一会儿,温霁觉得自已休息得差不多,想要从手术台上坐起来,可这一动才发现自已感受不到自已的手脚,而且四肢都被束缚住了,
“你最好别乱动。”其中一位像是领导者的白大褂说,“你现在伤的很重,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你应该早就成为一个不会说话的尸体了。”
温霁这才彻底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用看‘奇迹’的眼神盯着自已。
他闭了闭眼睛,将心里起伏的情绪压下。
他想要知道书玉怎么样了,也想快点赶回国内,可自已现在这样根本就没办法做到。
温霁闭上眼后才发觉自已的眼睛大概也受了伤,只不过是闭上再睁开,这简单的动作就疼得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