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香萦绕鼻尖,季青妩想起什么,抬起头询问他身体可有不适。
萧承微微一顿,“……无事。”
话音落下,屋内再次陷入静默。
季青妩低头,看向腰间的小珠宝箱,开口道:“既然无事,那便是好事。”
她向前迈了几步,抬眼看向萧承,“将军,今日小女子冒昧前来,是想求一株百年人参。”
“哦?……小姐竟来此求药。”屏风后的萧承单手支颐,懒懒地斜倚在躺椅上,衣襟松松垮垮。
季青妩温柔点头,“是。”
一个哦字她仿佛听出了五种意思,不愧是萧承,他的声音和他的气势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据萧某所知,九王府中珍贵名药无数,”
“小姐该去那里寻药才是。”
闻言,季青妩淡定答道:“九王府集聚天下名药,小女子早有耳闻,只是……”
“只是什么?”萧承眸光微动,低笑一声。
季青妩稍加犹豫,便脱口而出,“只是,传闻,九王爷嗜色。小女子自知相貌平平,不敢以色侍人,更不愿辱没家门。”
“小女子别无他法,还望将军割爱。”季青妩攥紧袖口,说到以色侍人,难免有些羞耻,连带声音小了些。
话音刚落,萧承起身,衣袍如流水般滑过躺椅。
季青妩见许久不得回应,不禁抬眼,好奇打量着,只见萧承已迈着步子朝她走来。
季青妩下意识低下头。
在她身前站定,萧承忽然俯身逼近,缓缓说道:“那小姐便以色侍我,如何?”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蛊惑的意味。
萧承低沉的声音绕在她耳边,她头更低了,声音里带着颤抖,满目错愕与惊讶,萧承竟在言语上戏耍她。
“将,将军,这恐怕不妥。”季青妩面色羞红,半天才找了个恰当的词。
“你未嫁,我未娶。”萧承轻笑,靠她更近,气息喷在她耳侧,“有何不妥?”
“恐,恐……”
“恐什么?”萧承逼问。
“恐有伤风化。”
萧承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季青妩,她仰起头,目光撞进他的眼里,他深邃的眸子里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将军乃正人君子,又洁身自好,京城闻名,想必不会在意一副臭皮囊,青妩自然不敢攀附。”季青妩微微颔首,诚恳回道。
说话间,萧承已转身来到茶台。背对着季青妩,抿了口茶。
“萧某在小姐心中,竟是如此清寡。”
“不过,小姐胆子真是不小。”萧承忽然轻笑一声,回过身来,对上季青妩的眸子。
他语气陡然转冷,“数月前,令尊接待蛮夷使者,半月后南蛮就突发暴乱,为首者与九王爷关系密切。”
他目光如炬,带着几分压迫感:“如今,你却敢孤身来我萧府,讨要百年参王。”
季青妩被逼得后退半步。
眼前的男人比以往更显凌厉,下颌处新添的一道刀痕还结着暗红的血痂。
萧承身姿挺拔,目光清冷,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又让人不自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