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在夜色里厮杀,白色大理石阶梯伸至一扇哑光金属门,门缝里渗出五颜六色的光。
入场之后,黎芷再一次对谭凝佩服得五体投地。
为了安全,她戴了一个全脸面具,把整张脸都遮住了,而且在这种场合下,也不显突兀,因为——所有人都奇装异服。
黎芷照着指示,从一个旋转楼梯上去,一位经理模样的人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看到黎芷,他稍稍弯腰,把手臂往包间的方向抬了抬。
“黎小姐,我们从会所中挑选了最符合您要求的十位男性,都是黑头发,亚洲人,性格讨喜,如果您觉得不满意,我们可以发布招聘通知,再替您挑几位来。”
谭凝姐考虑得就是周到啊。
黎芷戴着玫红色的羽毛面具走进去,“我先看看吧。”
她一走进去,就看到一排的半身裸男,画面刺激到不忍直视,黎芷没忍住撇了一下头。
再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他们不止没穿上衣,就连裤子,也只穿了条短裤,海滩度假风。
黎芷突然觉得自已在干些偷鸡摸狗的坏事。
她连忙走回去,想把门关上,发现门已经被经理解决了,于是她就这么和十个陌生男人,处在一个空间里,真是人生首例。
黎芷在沙发上缓缓落座,轻咳了一声,说:“你们依次做个自我介绍吧,什么学历专业,平时有什么爱好,亲子关系等。”
“姐姐,我毕业于纽卡斯国际金融学院,喜欢唱歌跳舞B-Box,不喜欢小孩,准备丁克。”
“我家庭条件不好,高中毕业就辍学了,攒了点钱,基本全都花到开店上了,未来创业成功的话,想有八到十个孩子。”
“我家庭条件A8,博士毕业,没有其他爱好,胸怀大志,想为社会的生育率做贡献。”
“……”
黎芷听了一轮,觉得头晕脑胀,好像都还行。
但……就是缺点眼缘。
用人话来说,就是哪怕不用那啥啥啥,也没有想让某个人做自已孩子生物学父亲的冲动。
黎芷还是很尊重自已的潜意识的,把经理叫回来,说:“没有特别满意的,要不您替我发一则招聘启事吧,条件上加一条,性张力强一点。”
经理默默地看了一眼房间中央的一行人。
每个人起码都有六块腹肌,喉结突出,下颌线分明,某个地方的资本力量也很雄厚。
都这样了,还没有性张力?富婆就是难伺候。
经理点头哈腰:“好的黎小姐,等有结果了,我通知您。”
黎芷拎着包包起身,签了一张支票给他,“麻烦了。”
经理乐呵呵地收下,不难伺候,一点也不难伺候。
黎芷刚离开包厢,谭凝就打来电话,问她:“怎么样,有没有看中的生育搭子?”
黎芷苦恼,“没。”
“一个都没看上?”
黎芷再次苦恼,“谭凝姐,你说我有没有可能……不适合走这条路?”一个小蝌蚪而已,她都不知道自已在犹豫什么。
谭凝语气凝重道:“你现在去舞会大厅,找一个角落站好。”
黎芷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还是乖乖地找了一个角落,站好,“然后呢?”
“然后你把目光放在男的身上,在场的每一个,都过一遍。”
黎芷继续乖乖照做。
过了几分钟,谭凝问她:“有没有想亲上去的?”
“……”
黎芷努力地搜寻人选,发现没有,叹了口气,“你也觉得我不对劲是不是,我有时候都怀疑自已是个无性恋。”
但就算是无性恋,也不至于连个小蝌蚪都选不下来。
总结,她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