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温冬依稀记得五年前祝受文说的那句“医院的事他可以帮忙掩盖”。
如果想彻底将祝林斌送进去,单凭她手里的定位器没法给他定罪,还需要一个证据。
第二日,祝温冬站在书房窗前,凝视着远处高挂于空的冬日暖阳,最终还是选择了拨通那个电话。
“我需要你出庭作证,可能会暴露你的隐私,而且需要回忆起你的往事,你愿意吗?”
对面沉默了良久,“我好不容易忘记了那件事,你为什么还要到我面前提起?”
祝温冬哽咽了下,用着尽量平稳的声线,“我现在也算小有名气,我们能借用热度,用舆论一定能压倒他。”
“……我考虑一下。”
祝温冬没有强迫她,淡淡应了声:“好。”
挂断电话后,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真不需要我帮忙?”
祁衍雪倚靠在门边,眉头拧成川字,眼下依稀可见若隐若现的乌青,头发凌乱无序。
像是整夜未眠,略显几分破碎疲态。
祝温冬走上前把他翘着头发扶平,不紧不慢地说:“我想要自已亲手解决这件事。”
算是给五年前的祝温冬一个交代,也是跟过去的自已了解。
她不能一辈子活在阴影里,也不能让祝林斌这样的人依旧逍遥法外。
祁衍雪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嗅着她身上好闻的白茶香,一点点安静下来。
祝温冬任凭着他靠在身上,眸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说:“你不怪我五年前骗了你嘛?”
祁衍雪手放在她细软的腰上,扣紧,身体相贴,仿佛不容一丝缝隙,哪怕如此他也仍觉不够。
“不怪你。”
他怪的是他自已。
如果五年前他能够跟祁刊城抗衡。
如果五年前他没有那么忙。
如果五年前他能够察觉到她的情绪,察觉到她的异常。
是不是能够更好的保护她,让她不用经历这些。
他恨他的无力,恨他的无能。
他恨的自始至终都是他自已。
祝温冬刚想要开口说话,脖颈处却落下滴水珠,顺着肌肤一路滚落下来,传来阵阵凉意。
“祁衍雪,你哭了?”她不确定地小声问着。
祁衍雪一言不发,双眸轻闭着,脑袋又往她颈窝深处埋了埋,揽着她腰的指骨紧紧崩着,血管凸起爆在手臂上,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