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安,你叫个人怎么叫这么久?”
陆观棋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扯着嗓子大声唤道。
声音大到房间的每个角落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祁衍雪一记冷眼扫了过来。
周斯安侧头,食指抵在唇边,示意他小声。
陆观棋:“?”
两个人做贼呢。
祝温冬再度醒来,是被那道大到震耳的嗓音吓醒的,她动了动手指,能感觉身体有些虚,有气无力。
除了虚之外,还好身上没有哪里痛。
她深呼吸了一下,一睁开眼,就见肉眼范围内的三个方位各站了三人。
祝温冬侧头看向左手边。
左手边站着陆观棋,他表情若有所思,见她醒了就收回了目光,飘忽不定有些心虚。
又看向右手边。
周斯安依旧那张温然亲和的脸,只是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望向了陆观棋。
最后正前方。
祁衍雪双手插着兜,眼型狭锐,高挺的眉骨压下一道阴影,居高临下地不躲也不闪地盯着她。
一身黑的穿搭,介于月光与黑暗的交界处,五官分明立体。
祝温冬被身上两层毛毯压的差点喘不过气,她坐起身拉下去了点,面不改色道:“你们有事?”
陆观棋自知理亏,率先开口道:“外面组了桌游戏,你去不去?”
他这临场应变能力,简直强的可怕。
祝温冬丝毫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下意识道:“祝简意叫你们来的?”
陆观棋顺着台阶往下,忙点头:“对对对,祝简意叫我们来的。”
他着重咬了‘我们’两个字。
“那走吧。”祝温冬掀开毛毯起身,才发现自已倒在躺椅上。
她明明记得自已晕之前是在走廊过道,怎么到这来了。
还不等她多加思考,祁衍雪一只手抵在了她面前,把她禁锢在墙与他之间。
醇厚檀木的清香涌了上来,伴随着他强势压人的气息,如同一座为她专属定做的牢笼。
祝温冬大脑仍处于死机状态,还没来得及思考,刚要开口说话。
祁衍雪收回手摊开在她面前,宽大厚实的掌心处,赫然放着一颗彩色锡纸包裹的糖果。
清亮的月光渡在糖纸上,像是一颗脆弱闪烁的星星,在他手掌得以片刻栖息。
祝温冬视线从糖纸移到他眼上,对视:“这是糖?”
女孩嘴唇依旧是苍白的,脸色也没见得好到哪里去,病怏怏的模样像个被人抛弃的可怜虫。
“不然还能是什么?”祁衍雪漆黑的眼眸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她,只是眉头不着痕迹的蹙了蹙。
“快吃了,嘴白的跟鬼一样,走出去别把人吓死。”
他自然从容的神态看不出一分多的想法,仿佛是真嫌弃她跟鬼一样的脸色。
祝温冬伸手接过那颗彩色糖果,拨开糖纸,喂进了嘴里。
甜腻奶香的味道在嘴里化开,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她体质不好,以前一顿不吃或者天气热就容易低血糖,身上就会常备一颗糖果,最常买的就是这个口味。
后来祁衍雪督促她按时吃饭,昂贵的补品大把的投喂,把她身体日渐养好,身上就再没备过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