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松小区。
浴霸的热水洒在头顶,柔顺长直的黑发被打湿堆满了泡沫,刚准备洗干净,结果头顶的水停了。
祝温冬开关了几次都不见动静,前段时间才交的水费,不可能是因为没水费了。
她擦干净眼前的水渍,随意裹了块浴巾包在身上,顶着满头泡沫,离开浴室打物业电话。
维修工人下班了,要等也只能等明天才能来修。
祝温冬就这么顶着满头泡沫,站在客厅和大白狗大眼瞪小眼。
恰巧此时,门被敲响。
祝温冬也没觉得哪不对劲,小步走过去开门。
丝丝酒气顺着门缝飘了进来,祁衍雪倚在门边,盯着她眼眸漆黑:“你这又是整哪出?”
祝温冬闻到酒气,问他:“你喝酒了?”
女孩浴巾包裹在胸前,白嫩的胳膊连带着锁骨前一大片暴露在外,在玄光灯下皮肤白的晃眼,肤若凝脂。
脑袋上是满头的泡泡,纤长的雪颈上挂着水珠,像是件成了完美娇艳的洋娃娃。
祁衍雪血脉下埋葬着的火焰随时有爆发的架势,他声音有些暗哑:“我喝酒了,但我眼睛没瞎。”
祝温冬莫名感觉脖间一凉,下意识摸了摸才后知后觉自已现在的装扮。
感觉头顶有一排乌鸦飞过。
祝温冬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动作,头顶响起男人的声音:“给你五分钟。”
随后响亮的“嘭”一声,门被关上。
祝温冬转身的动作一顿,她家现在停水了,给她十分钟也没用啊。
她呆站在原地斟酌了一番,最后在上半身套了件宽松的睡衣,再次拉开门,低声说。
“祁衍雪,我家停水了。”
门缝里一双水灵灵地眼睛看着他,眼底带着点窘迫。
祁衍雪不疑有他,因为喝了点酒整个人懒洋洋的,揶揄:“我还以为你这是准备对我霸王硬上弓。”
“……”
怎么都这种时候了,还这么浑不吝。
祝温冬贝齿咬着下唇,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
祁衍雪慢悠悠地直起身,眼眸漆黑深邃,意味不明:“我家,你敢不敢去?”
这有什么不敢的,她不是白天才去过吗?
祝温冬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什么事都没解决掉现在满头泡泡重要。
祁衍雪眼神倦倦地停留在她的表情上一秒,试图看出一丝一毫的异常,然而并没有。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转身朝自已家走去,摁了密码,给她开了门。
“进门直走,左手第一间是浴室。”
祝温冬抱着胳膊从他身侧经过,平静地说了句:“我知道,这跟当年的房子一模一样。”
夜很静,头顶走廊的暖光灯明明很暗,祁衍雪却觉得亮得扎眼,就像跟棒锤一点一点敲在神经上,发出闷闷地声响。
“知道就行。”
祝温冬径直进了他家,熟练的仿佛自已家一般,自然地进了浴室。
当年大一恋爱时,两个人都不想住A大宿舍,索性在A大附近买了个房子,现在祁衍雪别松住的这套简直就是那套的翻版。
祝温冬哪怕记性再不好,见到的第一眼也认出来了。
毕竟曾经相爱过的点点滴滴是真实发生的,那是不可磨灭的痕迹。
等祝温冬洗干净了头顶的泡沫,一走出浴室就看见祁衍雪躺在了客厅沙发上,他手掌撑着额头,眉头紧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