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林斌哪里不懂祁衍雪这个故事里的含沙射影。
但说到底祁衍雪终归是外人,祝家的事,祁衍雪知道的再清楚也只能知道一些片面的事。
祝林斌置若罔闻,笑着应答:“祁总今天心情不错,还有时间给我这个年过百载的中年人讲故事,要不我们还是谈谈工作上的事?”
祁衍雪今天心情确实不赖,难得的多给了他几分耐心:“谈合作,祝院长考虑得如何?”
祝林斌拿起一旁的保温杯,一点点拧开:“按道理来说我女儿喜欢你,我应该答应你,这样我女儿就会高兴,按条件来说我确实也是获利的一方。”
他停顿,慢悠悠喝了口茶,没由来地说了一句:“但家永远是最好的避风港,这就不劳祁总费心了。”
话音刚落,门外有护士来敲门,提醒:“院长,您有一台手术还有20分钟开始。”
祝院长起身,向门侧方向伸手送客:“我还有台手术要忙,招待不周,请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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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衍雪上了车,单手松两颗西服扣,边摁手机拨通秘书电话。
响铃两秒,对面接通,毕恭毕敬道:“祁总。”
祁衍雪靠着椅背,目光游离在变得渺小的祝愿二字上:“我要知道祝氏集团谁填了那笔五千万的坑。”
秦秘:“好的,祁总。”
祁衍雪挂了电话,揉了揉眉心,衬衣遮住的牙印露出一小截,忽然气笑了。
喝醉酒都要咬他一口,这得多讨厌他。
他们祝家还真是一个省油的灯都没有。
一股躁意上头,祁衍雪闭目养着神,车停在了祁氏集团楼下。
祁衍雪上楼刚进办公室,门被敲响。
秦秘走了进来,递上杯咖啡:“祁总,祝氏集团的亏空还没被填上。”
祁衍雪脱下西服外套搭在椅背上,又将衬衫挽上两截:“行我知道了,没事了。”
秦秘眼神撇到了男人手腕露出的牙印,微怔了一秒。
祁衍雪坐下,端起咖啡抿了口,问他:“还有事?”
秦秘回神,淡声:“没事。”
祁衍雪扫他一眼:“没事不走,你最近也很闲?”
工作最忌讳的就是让上司知道自已很闲。
秦秘头摇的跟骰子似的,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等人走后,祁衍雪转了椅背,望向落地窗外,高楼大厦错落有致,繁华璀璨随着一缕阳光更显耀眼。
祝集团能填上这笔钱的除了祝受文,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但祝受文是一个利大于情的人,站在资本家的角度,他不会平白无故的添上这笔钱,就算是自已弟弟他也不会帮忙。
除了他,还能是谁?
祁衍雪指尖叩着桌面,有一下没一下,像是指针滴答的声响,让人平静。
办公室又静了。
祁衍雪指尖停在空中,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思及此他拨了通电话。
“陆观棋,祝温冬那本书的版权卖了没?”
“早卖了,跟开颂没谈拢那天,她就卖给了另外一家。”
祁衍雪又问:“她一共写过几本书,全卖了?”
“好像是吧,她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写手,写一本卖一本,火的不得了,商业价值挺高的。”
陆观棋身为版权负责人对这些事知道的很是清楚,他嘴里说出来的,应该不假。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