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声提着一个保温桶信步走了过来。
跟许愿眼神交汇上的时候,他态度温和的招呼了声,“许小姐。”
“嗨喽!”许愿挑着眉头摆手应了声,然后她扔了手里的竹签,抽了张纸巾擦嘴角,煞有其事的道,“鱼宝,我还有事就不陪你加班,先回去啦。”
“嗯好,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个微信。”
回答林初语的只有许愿火急火燎消失的背影。
宋鹤声坐在许愿坐的位子上,有感道,“你朋友人还挺好的。”
林初语不置可否,只是有些难为情用手挠了挠耳根。
“今天的事情你听说了吧?对不起。”
宋鹤声讶异且不解:“为什么要给我道歉?”
林初语抿了抿唇:“整个宋氏集团都知道我是你安排入职的,我丢了这样的脸,你的面子上肯定也不好看。”
宋鹤声“嗐”了声,口吻轻松的道,“我的面子又不是他们给的,是我天生的身份给的,管他们怎么看。”
“你也别把集团里那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刚开始他们都不了解你,等时间久了你做出了成绩,他们肯定就都闭嘴了。”
宋鹤声眼中的神色似月光般柔和,“若非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对你说。”
他拧了眉头,轻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火气,“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没想到你第一天上班会有可能被为难,当时我要能在场的话,你就不用受那么大的委屈了。”
“你心里不怪我的不周到,我就谢天谢地了,你要是再跟我道歉,那我真是无地自容了。”
他说这话的表情很认真,林初语能感受到,他不是在马后炮,而是真的愧疚今日没能站在她身边。
一个朋友尚且能共情她的遭遇,然而跟她夫妻一场的陆寒舟,只会在场高高在上的看她热闹。
所以说,要爱情有什么用?
遇到事,朋友能给的情绪价值,比伴侣多多了。
林初语看着宋鹤声,不想跟他再互相道歉下去,好奇的问,“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留在这里加班的?”
“哦,我回家听到我爸说了今日关于你的事情后猜到了。”
宋鹤声回忆着什么,眼里盈满了笑,“高中的时候你每次被老师罚抄写,都会留教室写完才肯回家。”
“印象最深的一次,历史老师罚你抄五十遍古代史,你一晚上都没回家。”
“当时林老师和周老师以为你在回家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大街小巷找了你一晚上,没找到你。”
“第二天报警,警察来学校调查,才发现你还在班级里写罚,一直没离开过学校。”
那天正巧是宋鹤声当值日生。
他五点五十就去了学校,教学楼内空荡无人,他咬着肉包子,往自已班级去的时候路过了林初语的班级,无意间瞥到了伏在课桌上睡着的她。
她手边横七竖八摆着几根圆珠笔,空管的就有好几个,然后脚下是聚堆的卫生纸纸团。
日光映在她瓷白的脸上,隐约看着她眼睛有些红。
为了确定什么,宋鹤声走了进去,近了发现,她不止是哭肿了眼睛,鼻子还被擤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