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有一次开上了那年她给他送鱼的那条小路上,这会儿已经是五月,田间的树木冠幅舒展油绿,逐渐显出茂盛的迹象。
田野农家中的蔬菜长势也非常喜人,热烘烘的温度被车玻璃隔绝,潘潘看着窗外的景色,逐渐被这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感染,她觉得人生或许会有至暗的时刻,但人就像种子一样,只要熬过了冬天,就会迎来肆意生长的人生。
她收回目光来看着高庭,这一刻,她觉得高庭她的烟花,而是阳光,她很幸运遇见他,也终于熬过了她以为的至暗时刻。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和大伯约个时间吧。”
她终于对他们的婚事有些积极起来了。
高庭却比她更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盛丰的电话——潘潘猝不及防地看着他拨出去,对于高庭的效率实在让她震惊,他好像真的很着急,巴不得今天就把婚结了。
这天盛丰正在自已家厂里帮忙出货——浙江的老板,生意再大也得自已干,盛丰和大伯也不例外。
他在出货,大伯就在车间监工生产,时不时地自已还得上手。
“喂?”
盛丰看到是高庭的来电,擦了擦手里的汗,走到厂外面却接,“说话。”
“你人在哪?”
高庭听见他旁边的噪音,猜他总不可能每天都在家带孩子,八成是去干活了。
“厂里,干嘛?”
“那你爸呢?”
“在车间里,五一很多工人放假,活来不及,他自已干活呢。
你找我爸干嘛?”
“我跟潘潘想去看看他,不知道方不方便。”
盛丰立马就警觉起来:“只是看我爸?”
高庭轻声笑了一下:“你说呢?”
他喜欢用反问来嘲讽。
盛丰也听出来了,八成是要谈他和潘潘的事情:“怎么?你要来我家当毛脚女婿阿?”
“还是盛老板聪明。”
高庭捧了他一句。
盛丰不跟他扯,直说:“我叔叔那边怎么说阿?”
“没说。”
盛丰听着就头大,还挺理直气壮:“那你什么意思啊?我去帮你打听一下我叔叔的行踪,好让你避开?”
“也行,不过还是先看看你爸什么时候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