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仙浑身一僵,太过紧张让她下意识往后退,结果抵住身后坚硬的假山石块,眼看后脑勺就要撞上去……
他忽而伸出手来。
梁言书是文官,比不得武将,没办法终止她往后仰的动作,只能将掌心化作肉垫,随她一同撞上石壁。
“咚”得一阵响动。
预想到的疼痛没有到来,她的后脑勺被冰凉的掌心稳稳接住。
他闷哼一声,将痛感吞咽下去。
柳茹仙意识到并非身处空旷平地,慌忙往外挪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她眸露心虚:“你的手没事吧?”
假山石壁凹凸不平,即便手背匀速摩擦,也会磨出伤痕。更何况他为了护住她,几乎是重重砸上去。
梁言书甩了甩手,瞥一眼上头血痕,并未展现在她眼前,而是反手用折扇盖住。
“无碍。”
“抱歉,我不知道……”
他并不在乎,反而质问:“你不参加喜宴,跑来后山做什么?”
“为赴七公主约,不小心闯入此地。”柳茹仙慌忙解释着:“我本就是个路痴,东宫太大,附近又没有宫人,我才……”
她顿了顿,忽而抬眸:“你今日不是有正事要忙吗?为何要躲在这里听人墙角?”
梁言书无语凝噎,她小脑当真迟缓,竟凑不出一个完整心眼。
他冷声道:“这就是我的正事。”
“可是太子妃……”
“今日之事不可与任何人提起,包括首辅大人及夫人,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
他打断她的话,表情极为严肃,与先前在玲珑苑的风流潇洒完全不同。
恒楚帝表面看着仁善,但内里看重脸面。皇家子弟互相算计的丑闻传扬出去,必将会引起他的杀心。天子盛怒,即便是京城第一高门也难逃殉葬。
“哦……”
柳茹仙指节不安地拧动娟帕,如同自已躁动的心,忽上忽下。
见她回应不明确,梁言书再次开口,声音拔高放大:“你听清楚了吗?”
她脸色一白:“听清楚了,你干嘛凶我?”
“我哪凶了……”
“你嗓门那么大,是想让方圆百里的人都听见吗!”
“我以为你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