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贾思博与李彦对话时,也是通过那里。
根据李谦孺所言,大理寺狱原本不是这样,为了这要犯还专门进行了改造,真是煞费苦心。
李彦挺讨厌这种地方,应该说正常人都不会喜欢。
倒是贾思博虽然被打得遍体鳞伤,但醒来后,精神居然还不错,眨也不眨的看了李彦半天,发出由衷的感叹:“绯袍真好看啊!”
李彦失笑:“是绯袍代表的权力好吧?”
贾思博歪歪脑袋:“有什么区别吗?李机宜,你若不穿上这身绯袍,能来这里见我吗?”
李彦点头:“确实不能,你现在是抢手货,多少人指望着,在你身上捞取功劳升官呢!”
贾思博脸颊肌肉抽了抽,不说话了。
一个做梦都想当官的人,最后沦为别人的升官机器。
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了。
所以他才咬紧牙关,打死也不说。
谁都别想在他身上捞到功劳,谁都别想!
当然,有一个人的青云直上之势,已经挡不住了。
李彦一身明晃晃的绯袍,就是实证。
贾思博心中涌起厌烦,觉得那红色都变得刺眼起来,干脆撇过头去。
就在这时,李彦凑到他面前,微笑道:“我的际遇,也是拜你所赐,而这一回,你又给了我机会!”
贾思博皱起眉头,并不答话。
李彦开始踱步,一如凉州最终戳穿此人真面目时的那样:
“自从你那日语出威胁,我就意识到了,长安内肯定要出事。”
“好在了解你的经历,这回比起以往,更好推测。”
“你科举屡试不中,痛恨朝廷偏私中央,恰好如今是十月,众士子聚集礼部南院,要进行今年的贡举。”
“如果对他们下手,既能打击朝廷的威望、科举的声誉,又能让你出一口恶气,岂不两全其美?”
听到这里,贾思博眯起眼睛。
李彦没有关注他的神情,自顾自的说下去:
“崔贼在凉州学馆的酪浆桶里设下机关,被我识破,投毒未遂,这类手段却可以再用。”
“当然,哪怕故技重施,也没办法在酪浆之类的饮品上下毒,因为那里是皇城,守护严密。”
“我起初也纳闷,你要怎么样做?”
“直到凉州的康县尉,因为其子康达入京赶考,我的那位同窗,你也认识的。”
“他们父子来府上拜见,康县尉无意间说到了,新上任的卢县令,在你的府上发现了一间丹房,知你喜欢炼丹,却不见丹药流出。”
“所以比起寻常饮品,更容易引发士子注意的丹药,就是你下毒的途径,对吗?”
听到这里,贾思博瞳孔微缩,但脸色依旧不变。
李彦叹了口气:
“当然,就算将这两点联系到一起,还是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