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神绩莫名抽了李思冲几鞭后,又回到崔守业身上,去拿下一样刑具。
拿完之后,就听到哭泣声传来,丘神绩来到李思冲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我们是内卫,秉公执法,追求的是正义公道,不哭好不好?”
李思冲养尊处优惯了,哪里止得住,哭得更大声了。
丘神绩叹了口气,又开始拿鞭子:“你一哭我就心烦,别怪我,忍着点啊!”
雨点般的鞭子抽下来,李思冲不哭了,开始惨叫:“不要打我……我不哭了……你说什么我都听……啊啊!!”
丘神绩又开始吩咐手下:“你再去太医署请一位医佐来,带齐膏药,你去拿一桶盐水来,再去取些胡椒。”
然后继续打。
等到李思冲被打晕过去了,丘神绩转了过来,表情十分平和。
崔守业眼中终于露出恐惧。
如果说崔守业是拷问流,李彦是道理流,丘神绩就是疯狗流。
前一秒还和犯人聊得好好的,下一秒突然开打,然后打着打着,开始聊天,或者边打边聊。
在这种流派下,就算是凶悍的江湖逃犯,落到丘神绩手中,都撑不过一天。
而不说李思冲了,崔守业甚至没有撑过半个时辰。
他完全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不多时就开始痛哭流涕,丑态百出。
等待布帛取出,他第一反应不是咬舌,而是发出和李思冲一样的哀嚎:“别打了……你要我说什么……我都说……”
丘神绩不高兴了:“你的意思,是我屈打成招?”
塞住,边聊边打。
一刻钟后,崔守业重新得到了说话的机会:“我说真话……你要什么真话……我知道很多……朝臣的秘密……”
丘神绩摇头:“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你吗,动不动搞牵连,六郎说过,这案子的打击面不能再广了,收起你那些狡诈的心思吧!”
继续塞住,继续聊,继续打。
这次打得特别长,因为太医署的医佐到了,开始用药膏外敷。
丘神绩则开始磨胡椒粉,边磨边笑。
“呜呜呜呜!!”
这一刻,崔守业终于体会到了被他行刑逼供的犯人体会,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给我个痛快……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丘神绩走过来,一手抓着他披散下的头发,另一只手扒开他的眼皮,看向旁边晕过去的李思冲:“懂?”
崔守业连连点头:“我交代……我统统交代……”
丘神绩拍了拍特意留给崔守业完好的手,把笔递上:“把你参与江南血案的前后经过,统统写下,想清楚了再写,等李思冲醒来,我还要把你打晕过去,让他再写一遍呢~”
崔守业颤颤巍巍的握起笔,陡然间老泪纵横:“应该讲道理……应该讲道理的啊……”
……
一个时辰后。
丘神绩走出内狱,扭了扭脖子,拍着手中两份严丝合缝的供述,眉宇间闪动着正义的光辉:
“江南血案,六年悬案,村民冤屈,终于水落石出,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