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的手指在解剖刀上收紧,冷柜渗出的白雾缠住他的脚踝。
监控屏幕突然闪烁,他看见自己的倒影身后多了个模糊人影——那影子没有右臂。
"
实习生今晚单独值夜?"
保安老张的橡胶警棍敲在门框上,惊散了雾气。
陆昭转头时,瞥见对方工作证照片的衣领处有块暗渍,形状像极了缩微的棺材。
"
这是规矩。
"
老张的假牙在阴影里泛青,"
陆馆长定的。
"
陆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三天前父亲失踪时,监控最后拍到他在九号停尸间焚烧某种动物内脏,灰烬在水泥地上拼出"
甲子重光"
的篆文——正是此刻他腕间鎏金镯刻的字样。
21:47
更衣室的镜面蒙着层血膜。
陆昭套上防护服时,听见隔壁化妆间传来缝纫机声。
他记得清楚,那个房间的电路早在半月前就断了。
"
新来的?"
冰凉的手突然搭在肩上,陆昭的镇魂镯骤然发烫。
穿绛紫色唐装的老人站在身后,领口别着枚生锈的铜制工牌:**遗体接运组沈**
"
我是沈青梧。
"
老人左眼单片镜闪过冷光,"
你该去查房了。
"
陆昭想问什么,却被刺耳的警报声打断。
九号停尸间的温度监测仪显示:13号柜升至25℃。